Waiter离开后,夕银又贴在墙壁上听了一回,隔墙声音很是嘈杂,没有在天窗听得清楚,但隐约能辨出他们说话的声音少了,反而常常发出癫狂的笑声。

    夕银勾起唇角,在沙发上舒展身体,然后拿出手机,开始拨号码。

    电话接通,另一边,传来细腻婉转的女声:“喂,你好,我是余乐乐。”

    “乐乐,我是夕银。”

    “夕银?你已经康复出院了吗?”乐乐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八度,听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夕银的眼神却黯了黯。再过一会,乐乐的脸上就不会再出现笑容,会发生什么,连她也拿不准。

    但她还是稳定了心情,静静地说:“我在XX酒吧,好像看到了雷厉。你要不要一起过来坐一会?”

    挂断电话后,夕银走到包厢门口,瞥了一眼门上的房间号:301。

    于是又发简讯给乐乐:“我在302号房等你。”

    一切办完,她穿上外套,踩着脚下的高跟鞋,像一只优雅又狡猾的狐狸,在酒吧喧闹的人群中烟视媚行。

    半个小时后,余乐乐进入了酒吧。在服务生的引领下,来到302号房门口。

    她狐疑地向左右看了看,然后手按在门把上,拧开——

    刺鼻的香烟味呛得她连连咳嗽。包厢里烟圈缭绕,酒瓶翻到,地上,沙发上,都有流淌的酒液。

    但这都不敌男男女女们大胆地演出。男的赤着上身,兜着下身的裤子,女的衣不蔽体,裙角高撩,酥口胸半露。空气里飘散着淫口靡的气息,夹杂着破碎的吟哦,让余乐乐几欲作呕。

    服务生脸红了一下,打开门后就退到了一边。

    乐乐呆愣地站在门口,房里的人像是无所察觉,他们的表情贪婪沉醉,还在继续上演着限制口级的戏码。

    然后,她的眼神很快落在雷厉身上。

    他宽厚的肩膀里,此刻正躺着一个卷发妖媚的女子。两人交缠在沙发上,以极其暧口昧的姿势。

    男人的手指在挑口逗,女人发出柔若无骨的嗔叫。

    仿佛一把火在心底烧,乐乐的脸色陡然转成煞白,双手紧握,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她的怒气那样明显地叫嚣着,但一屋子的人无人察觉。他们好像喝醉了,玩得大胆而放纵,任乐乐站在门口参观了半晌。

    她听到自己的指节发出咯、咯的声音。她垂下头,脸色开始转暗,然后一言不发地向沙发走去。

    近了,雷厉迷醉的眸子就在她眼前。卷发的妖媚女子还匍匐在他身上,忸怩,娇口喘。

    乐乐忽然揪住她的大波浪,狠狠地拎起,扯开!

    “啊——”女子连痛呼都尖细得令人疼惜。

    雷厉本能地坐起来,怒骂:“哪个混蛋坏老子的事,活腻了?”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扇得雷厉整个脸都歪过去,半晌蒙着说不出话来。

    乐乐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这一巴掌打出去,她的手又麻又痛,但都及不上心痛。

    “乐乐……”雷厉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但他说话时口里还是喷出浓浓的酒气。

    啪——

    又是一个巴掌,乐乐换一只手,从另一边打了过去!

    雷厉嘴角抽搐,摸着脸颊想说些什么。但他没有出声,当他扶着脸庞转正了脑袋时,眼里明显地窜上了火苗。

    “臭婊口子,你活腻了?”话落,手起,毫不留情地抡动胳膊,向着乐乐扇了过去!

    呵,这就是男女的差距。当她用尽全身力气时,也不过把他打得侧过脸去。而他,只是轻轻地一挥手,她就整个人飞了出去,像个断线的风筝,然后落在玻璃茶几上,砸开了一地碎片。

    腰,要断了,背上,像有千百个玻璃尖在扎——原来这就是男人,呵呵,最不能相信的动物!

    这么大的动静,周围其他淫口乱的人都停了下来,惊恐慌张地盯着她——一个落魄的女人。

    可笑,这里所有的女人都衣衫不整,放荡低俗,可偏偏只有穿得整齐的她,看起来最可怜,最可笑!

    雷厉提了把裤子,站起来,指着蜷缩在地上的乐乐,怒骂:“你当你是谁,敢甩老子两个耳光?说好听点,你是我雷厉的女人,说难听点,你跟这些婊口子没区别,老子piao你是你的福气,玩腻了就踢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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