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朱大娘祈讨圣水 少年郎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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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日的黄昏是美丽的,夕阳如火,远山旖旎,静逸中透着几分淡淡的萧飒。村口山坡上几株枫树一片红艳,着了火般,点着了西边的天空,四处蔓延,一直延伸到山的那边。前几天还燥热难耐,一场秋雨说来就来,下得突然,下得淋漓。雨后的山村变得清凉,有了几分秋意,当一阵秋风扫来,几片黄叶在空中打着旋儿,人们才感到夏天已过去,秋天不知什么时候已悄悄地到来。

    “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狼,依俺性子半路上宰了那厮,往山涧里一扔,神仙也寻不到。”二狗今天回村,知道了周捕头来过后,痛骂道。

    “某何常不痛恨,只是他们毕竟乃官府中人,如有不周恐为家人惹祸,也只好忍了这口气。”朱毅一脸愤慨,却又无可奈何。

    二狗从小就在陈县厮混,也是胆大包天之辈,在朱毅面前向来无所顾忌,“那大虫通身雪白,十分稀罕,俺已打听过,只那虎皮贩到州府就值五百贯,碰到识货的豪绅官宦,卖到千贯也有可能,那虎骨更是稀罕物什,价比黄金,那大虫可全身都是宝,当时怎没有想到把大虫留下,白白便宜了这些贪官。他们得了大虫还贪图赏钱,一百贯到手只有十贯,那“周扒皮”的绰号还真不是白叫的,听说那厮还眦睚必报,赏钱被其贪墨,还恶了他,以后可得小心他暗中使坏。”二狗愤愤不平,仿佛那大虫似他打死一般。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某等还要在这陈县讨生活,还能怎样,忍得一时之气,他日定有讨回公道之时,如他怀恨在心,不放过某等,难道他周家大宅比山匪楼船还要难越,夜中摸了进去,只一把刀便能结果了那厮,再一把火烧了鸟宅,官府轻易还能寻到某的头上。”必竟是年轻人,朱毅被二狗一说,这心中厉气顿生,如周扒皮知道有人用如此狠辣手段对付自己,恐怕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

    “哎!不提也罢,这不是还有十贯钱吗?只当那大虫不是某打死的。”

    “你倒是好脾气,这口气俺实在是难以下咽。听说那裴县令也是好脸面之人,不如去县衙前讨要,他定不会不管。”

    朱毅摇摇头,“如此即使要到了赏钱,也恶了县中上下,以后要在这陈县立足便难了,这赏钱不要也罢。”

    “要是有了一百贯赏钱,在村里也起一处大宅子,这说媳妇的聘礼也够了,可现在都成了水中月,镜中花。”二狗惋惜地说道。

    “二狗呀!别只顾着说话,来喝-口水。”朱大娘提着茶壶,给二狗倒了一碗茶。

    二狗连忙接过,咕咚-咕咚一气牛饮了下去,抹了抹嘴露出了一口白牙,笑着说道:“谢谢婶子!”

    “你这孩子还跟婶子客气,一会儿在这吃饭,你叔叔刚好猎了一只山猪,给你们俩小子打打牙祭。”朱大娘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笑呵呵的。

    “那感情好,在婶子这儿,俺向来是不客气的。”二狗嘻笑着,接过茶壶又倒了一碗。

    “毅儿,赏银少点便少点,那官字两张口,俺们平常百姓家讨不到好,没有赏钱这些年不也过来吗?娘只盼你平平安安就好,破财免灾,这老古话可常说到呢。”朱大娘怕儿子想不开,出言开解道。

    朱毅一向孝顺,怕母亲担心,反过来倒安慰了朱大娘几句。

    朱大娘絮絮叨叨,满是对儿子的慈爱,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对儿子说道:“毅儿,这是娘今天给你求的圣水,可灵验了,佛母说了喝了这圣水,你的伤就会痊愈。”

    朱毅有些差异,不知道朱大娘是在那座寺庙求的圣水,还是遇到了江湖郎中受了骗。朱毅是儒家弟子,讲求的是“子不语怪力乱神”,对神鬼之说一向不太相信,但母亲慈心不可逆,爱儿痴心不可伤,朱毅接过瓷瓶顺口问道:“娘亲是在哪座寺院求来的。”

    “哪里是什么寺院求的,佛母在邻村传教,娘今天赶了二十多里路,捐了二十文香火钱才求得这么一小瓶,你可不能浪费了。”

    朱大娘这么一说,朱毅更是迷惑不解了,“怎又冒出一个佛母?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无生老母在上,请恕吾儿无知。”朱大娘向西方拜了拜,接着言道:“这佛母乃是弥勒转世,法力无边,历劫到这世间扶危济困,乃是为了渡化世人,最是仁慈不过,黄村的刘二腿有宿疾,求到了佛母座下,只用几根银针,几颗仙丸就医好,现在下地干活,都抵得上棒小伙;村东头你六婶多少年的老毛病了,延医用药糜费了多少也不见好,求到了佛母座下,略施法力,现在大好。阿弥陀佛……佛母慈悲,保佑吾儿早日康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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