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世人皆有沧桑事 面南而拜得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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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历史,因睿宗当时走到白狼山时突然患病驾崩,后人称这段历史为“白狼山之变”。

    朱毅见郑夫子一脸痛惜、失望的表情,也不禁受其感染,叹息道:“千古帝王事,辛苦百姓家。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变换的是王朝权势,受苦的从来都是升斗小民,逢有为明君,黎庶尚能有一衣遮体,粗黍裹腹,恰逢末世,就是卖儿卖女,易子而食也是常事。”

    朱毅说完,郑夫子一愣,扶柱而起,叹曰:“精妙啊!好一个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千古兴亡,一语概之,一语概之啊!”郑夫子半生各地游历,深悉百姓之苦,对大齐朝的情况知之甚深,眼界见识非一般腐儒可比,听到朱毅一番吟叹道尽了世间真谛,不禁抚身而起,击掌赞叹。

    朱毅见状连忙道:“弟子狂妄,一时胡言乱语,忘夫子莫怪。”

    “有甚怪的,不想你平时默默无闻,竟睿智内敛,小小年纪有此等见识,难能可贵,孺子可教也!”

    郑夫子复又坐下,凝望朱毅道:“你可愿拜我为师?”

    “夫子现在不正是我的老师吗?”朱毅奇怪地问道。

    “不算,你现在只是随我在学堂中读书,还不能算是我的真正弟子,只有能承我衣钵,尽习我胸中所学,才算是我真正弟子,你可愿拜我为师?”

    朱毅见郑夫子精神矍铄,儒雅仙逸,神态郑重,又是学识渊薄,有大智慧之人,略一思索就要行那拜师之礼,郑夫子却道:“你要思虑周详,入我门来祸福自依,你考虑清楚了再答复于我。”

    “夫子神仙一般的人物,吾能得遇,乃毅之幸也,学生诚心愿奉夫子为师。”说完朱毅正经站到夫子面前,一揖到底,后跪到地上恭恭敬敬行了三个拜师礼。

    礼毕,郑夫子扶朱毅在亭中石凳上坐下,对朱毅道:“你即拜我为师,也须知为师的来历。吾本不姓郑乃姓李,是已故征北候李浑之子,单名一个智,字鸿儒,吾还有两位兄长,皆随父战死军中。”

    郑夫子详细地讲述了三十多年前发生的“白狼山”之变及自己的家世。要说起“白狼山之变”,朱毅还真不知道,以前也从未听人说起过。按说这么大的历史变故,世人不会不知的,其实这是有原因的。永昌帝通过政变登基后,因其得位不正,所以禁止民间议论此事,如有百姓私下议论,被官府知悉后,轻则被枷锁到衙门训问杖责,重则株连流放斩首示众都有可能,所以民间不敢谈论,时间一长人们便谈忘了,到了朱毅这一代人,无人提起便毫无所知。其实对黎民百姓来说,只要有饭吃,有衣穿,有田种,谁当皇帝都无所谓,而那些士大夫阶层也是如此,只要有官做,保住自己家族地位不失,谁当皇帝也是无所谓。历史上改朝换代之时,前朝臣子举族投奔,成为新朝新贵的比比皆是,多不胜数。何况还都是林姓子孙当皇帝呢。

    当年征北候李浑和太子交好,是标准的“太子党”。征北候李浑出身将门世家,其先祖是开国功勋。从小李浑就聪慧好学,少有勇名,加之家学渊源,十五岁时首次随父出征,单人独骑便斩首十级。十六岁时便初露峥嵘,独领一营人马大破东胡军,斩首一千余级。年仅二十岁时,便因功封候成为大齐朝最年轻的候爷,统领三万大军镇守边关,屡败东胡、党项、回鹘、女真等族,异族闻征北候之名皆望风而逃。李浑镇守边关十余年间,拓边千里,压迫得各族不敢望中原半步。

    李浑为人刚直,加上少年封候,难免有点骄狂,在朝中人缘并不好。或因得罪人较多,或因别人妒忌其少年觅封候、登高位、握重兵、权倾一方,朝中多有诋毁之言。众口铄金,时间一长睿宗皇帝对其也心生猜忌。雍和四十年,皇帝下诏调李浑回京,加封其为开府仪同三司,任礼部侍郎,增食邑一千户,赐府邸一座。李浑是武将而皇帝却加封其文官的官阶,调任其担任文职,等于是变相地剥夺了其带兵实权,可见皇帝对其范犯之心。随后又把李浑的亲信分调各地,最大可能地降低其在军中的影响。

    李浑才华横溢,战功赫赫,却惨遭皇帝猜忌闲置京中,一腔报负无处施展,心中郁闷可想而知。李浑整日里留连于秦楼楚馆之中,借酒浇愁,靠酒精来麻醉自己。也就在这时李浑结识了同样失庞的太子林楚,同是天涯沦落人,李浑与太子相谈甚欢,引为知己,以至于有了后来的灭族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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