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壮竖起第三根手指，说道：“对于这第三支势力，我也只是猜测，并没有什么证据。不过我猜，他们应该就隐藏在军方势力中。毕竟那些军人来自各个军区，经常不知道为什么吵架。这样大的分歧，很容易给一些人留出漏洞。”
陈易微微一怔，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不但那个姓徐的有小算盘，就连军方也并不是一条心？”
“军方内部有矛盾分歧，经常吵个天昏地暗，这在队伍里可不是秘密。”顾壮叹气道：“我回来后，将那些天里发生的事情一一推敲了几遍，发现了很多可疑的地方。比如说，黑狐小队他们中途明明停了车，但是除了那份GPS记录，竟然找不到任何其他的证据。这看上去只是意外，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有人在刻意掩盖证据。再比如说，黑狐小队竟然能在那种关键时候突然接到任务，离开那片是非之地，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故意安排，就是想要将这件事掩盖住。”
陈易疑惑道：“等等！那不是因为你在指挥部大吵大闹的缘故，这才导致瑾城军区把黑狐小队借调回去的吗？”
“放屁！”顾壮冷笑道：“大吵大闹？我都这个岁数了，还有两个学生在队伍里，怎么可能做出那样有辱斯文的事？我当时只是觉得这起事件有些蹊跷，而且又涉及我的两个学生，便想探查一下究竟。可是我才刚和黑狐队长取得联系，约好了当天晚上谈一谈，黑狐小队就被连夜调走了。当天夜里，我的两个学生跟我谈了很久，说他们最近总是做噩梦，身体好像也出现一些不好的变化。我当时以为他们是压力大，并没有在意，只是劝了两句。可谁知道一觉醒来，他们两个就失踪了。我回京城，将事情闹大，就是希望那些人能迫于舆论压力，把我学生放出来而已。但是考虑到学生的安全，我也不敢说他们失踪，就这能抓着黑狐小队损坏国宝的事情了。”
“这会不会就是军方干的？”陈易问道：“你所说的这些事，军方可是很容易办到的。”
顾壮摇头道：“正是因为军方很容易就能办到，才没必要做那些欲盖弥彰的掩饰，他们完全可以用正当理由将黑狐小队和我的学生直接带走。那些被抹掉的证据反而更能证明，有一股隐藏的势力想要浑水摸鱼。”
陈易好奇问道：“照你这么说，这个考古发掘队里简直是一片乌烟瘴气，那位林副总理就没有一点反应？”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顾壮说道：“按理说，这些东西肯定瞒不过林总理的耳目，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像个和事佬一样，只顾着和稀泥。”
“这挺有有意思的。”陈易意味深长地笑笑，然后对顾壮耸耸肩，说道：“无论是徐富豪的势力也好，军方内部隐藏的势力也好，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可是对于我来说，你的这些信息好像并没有什么作用啊？”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至于是否对你有用，就不是我关心的事了。”顾壮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这些天来，我就一直在研究那场上古战争的典籍资料，搜寻关于夔牛战鼓和锁魂链的信息，希望能找到足够的证据，让高层领导重视这起事件。但是随着找到的信息越多，我却越是被弄糊涂了。这夔牛战鼓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蚩尤的墓里？”
顾壮一双小眼睛眯缝起来，似笑非笑地盯着陈易，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顾老，到底是我来问你，还是你来问我啊？”陈易撇撇嘴，却还是为顾壮解释道：“战鼓上的图画，实际上就是实物的灵魂投影。当年大战之后，蚩尤的悍将们怨气无法消散，黄帝麾下某位高人便以自己的精血灵魂为祭品，再以锁魂链为引子，设下了那个法阵，将那些悍将的冤魂锁在鼓中，希望凭借夔牛战鼓至刚至阳的威势镇压并满满消除掉那些怨气。根据那位高人的估算，这个过程大概需要百世。不过现在看来这锅粥还没熬好，你们这些考古专家们就把锅盖给掀了。”
顾壮毕竟是搞考古的，对于那些神啊怪啊的并不抵触。而且陈易这一番话听上去有理有据，不像是临时编出来的，就算是谎话，应该也是打了草稿的。就冲着这一点，就值得顾壮连连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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