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壮手握着茶杯，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紧盯着陈易，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如此再三后，他突然端起茶杯，一口饮尽杯中热茶，一点也顾不上什么学者长辈风度。他用西服袖口擦了擦嘴角，瞪着陈易问道：“你是哪边的人？”
“哪边？”陈易愣住了，好奇道：“顾老，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啊？”
顾壮也是一脸诧异地看着陈易，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什么都不知道，竟然就来趟这潭浑水？你说，我是该说你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该说你不知死活啊？小子，听老头子一句劝，打哪来，回哪去吧。这水太深了，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尸骨无存啊！”说完，顾壮失望地摇摇头，起身就准备离开。
陈易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这老头，一只手按在顾壮的肩膀上，将他按回到座位上，另一只手拿起茶壶，为顾壮把茶续上，颇有兴致地问道：“听顾老这么说，您已经接触到很多东西咯？要不，您说来听听，也好让我也权衡一下嘛。”
陈易搭在顾壮肩膀上的那只手看上去轻飘飘的，并没有用什么劲，可顾壮却感觉像是被一把铁钳夹着，根本无法挣脱。他叹了口气，坐回到座位上，没好气地说道：“说吧。你想问什么，老头子若是知道就给你说吧！”
“顾老，不要有这么大的怨气嘛。”陈易笑眯眯地说道：“你想救学生，我想帮黑狐小队，其实我们的目标都是一样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也算是盟友嘛。”
顾壮不屑地斜眼看了看陈易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冷笑道：“原来还有这样的盟友。”
“我这也是为顾老好。”陈易收回了手，嬉皮笑脸地说道：“你现在就算出去了，也走不下楼，何必费那个功夫呢？”
“我知道你们的那个司机身手不一般，可是也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顾壮的倔脾气又上来了，冷笑道：“这里可是我常来的地方，如果我大声呼救，他们马上就会报警的。”
“哦，这样啊？”陈易把自己手机拿了出来，问道：“110的电话是多少来着？哦，对了，1，1，0。顾老，来，按一下，马上就接通。”
陈易得意洋洋地看着一脸愕然的顾壮，心里舒爽不已。他感觉就像是对方开局扔一个小三，自己二话不说直接就给他一个王炸。在陈易看来，自己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霸道诡异风格，一定能将这老家伙炸个晕头转向，这样一来，主动权就自然而然地转到自己手中了。
“真是英雄出少年，我这样的老头子，不是你们年轻人的对手咯。”顾壮却没有丝毫恼怒之色，反而突然笑起来，对陈易说道：“小陈同志，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如你所说，我们既然是有共同目标的盟友，那么我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顾壮突然使出这么一记一百八十度飘逸大回转，立刻打了陈易一个措手不及。他愣了半晌，问道：“顾老，你刚才可是还……”
顾壮笑道：“如果我那么几句话就把你吓住了，那也就没有合作的必要了。如果你害怕警察，那这件事你也没能力插手，我们的合作也无从谈起。”
陈易看着顾壮那副皮笑肉不笑的笑脸，脑中立刻浮现出一个个词语，老当益壮老而弥坚老奸巨猾老而不……
“顾老还真是，呵呵，老辣啊。”陈易总算是选了个合适的词语，说道：“看来我已经通过了顾老的考验。我想，我们现在应该可以开诚布公了吧？”
顾壮笑着喝了口茶，说道：“对于这件事，你先说说，我看看你知道多少？”
陈易的信息也都是从鲁卫国那里来的，既然此刻顾壮问起，他也没什么好保留的，一股脑地讲了出来，顺便把在青山镇和黑狐小队相遇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顾壮很仔细地倾听完陈易的叙述，问道：“在青山镇的时候，你有没有觉得黑狐小队的那些人有什么异常？”
“异常？这倒是没注意。”陈易回忆了一下，又说道：“不过当时有一个人被我弄断了腿，我让朋友给他敷上了药，竟然很快就恢复了。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朋友的药效很厉害，并没有在意。后来他才告诉我，说他的药并没有那么强大的治愈能力，之所以出现那样的情况，应该是那个伤员自身恢复能力太强的原因。当时我还好奇，以为这些人是军方搞出的什么基因战士，后来鲁卫国给我讲了这一档子事，我才算是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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