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谢家宅院非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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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又是别有一番景象。

    地面上镶的是清一色水磨缝口光面青石板;正屋的房顶盖的是青瓦,檐边的瓦挡、滴水和屋脊用的都是彩色琉璃瓦;屋檐下八根两个人合抱的柏木圆柱支撑着如飞鸟翘首展翅凌空的檐牙;砌墙的青砖全是经过水磨加工,每匹砖都看不出一丁点儿粗糙的瑕疵;墙砖的缝隙是用雪白的石灰勾成,上下整齐划一,更使整座房屋显得不同凡响。

    高疯子把目光从正房看过去,只见正厅的屋檐下高挂着三副金字牌匾,门窗上镂刻着梅、兰、竹、菊和珍禽异兽图案。厅堂前安装有八扇可以移动的门屏,今天是大年三十,门屏已经被移走了,正厅里面一揽无遗:里面摆放着六张八仙桌,几个大火盆里燃烧着通红的木炭火。高疯子估摸着,今天晚上,谢府全家人要在里面吃“年夜饭”。

    高疯子把目光从正屋收回来,向院坝望去:几根森森的名贵银杏树、桂花树和楠木树,恰到好外地遮掩着这个院落,站在这里往下看过去,整个谢家宅院透出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色;再抬头从院子的后方看过去,远山与谢家宅院遥相呼应,混为一体,自然的美景和谢家豪华的院落构成了一幅完美的黛色图案,既显得如诗如画,又显得气派非凡。

    家丁引着高疯子进入侧门的一个小花园,里面一边是佛堂和供奉祖先牌位的灵堂,一边是小客厅和书房。

    高疯子被家丁领到一个小客厅坐着,不一会儿,有仆人端上茶来。高疯子从清晨到现在饭没有吃一口,水没有喝一滴,他再是精灵古怪,此时肚子也饿得“咕咕”叫。高疯子在外面闹了一通,为的就是混一口热汤喝,热饭吃。他猴急地端起茶碗,有一碗没一碗的喝起来。起初还不打紧,到后来是越喝越饿,他越饿越喝,直到喝得胃里冒清口水了,还不见谢家的人张罗着开饭。

    高疯子心想:“这家人是不是有意在‘耍我’呀?”

    他又想学着在外面的样子来一阵胡闹,但是看着站在这个院子里的家丁比外面那几个装门面的家丁威严得多了,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谢家的客厅里撒野。他心里纳闷着:“他们为啥子还不说吃饭的事情呢?”高疯子坐得久了,肚子更是“咕咕”地直叫。他站起身来,弓着个背,走到门口偷偷地张望了一眼,只见谢家上上下下忙得进进出出,他心想:“看来还不是有意‘凉拌’(戏弄人的意思)我呢!”

    高疯子虽然久跑江湖,见过的世面也不算少,但他平时最多也只是到过一些偷鸡摸狗、三教九流的小户人家去过年,真正到大户人家过年还是“新媳妇坐轿:头一次”。

    谢家不仅是金溪坝是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就是在县内、省内也是数得着的几户有钱的人家。谢家在当地是几百年的名门望族,传到谢继祖这一代更是如日中天。他祖父谢庭榕自幼天资聪慧,长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同治年间参加“殿试”,被点中“二甲进士”,出任过巴州府的“录事参军”。其父谢恩先也是聪明过人,二十岁举乡试、三十岁中进士,先随僧格林沁办理军务,后又在左宗棠麾下任千总。告老还乡后,为谢家置下田地五千亩、山梁四座、煤井两个,金坑十余个、还另外新修了这座豪华的宅院。谢继祖也非等闲之辈,他自幼秉承父业,把个家业越做越大。成了金溪坝名符其实的首户。

    谢家拥有偌大的家业,逢年过节哪里没有个讲究?他们先要敬天、敬地、敬皇上,然后又要祭祖先。这些事情每一样都有一个讲究,每一个过程都要做得十分严肃认真,才能图个吉利。谢继祖历来很看重年三十的祭拜,他就是为了不找晦气才忍辱负重的把高疯子领到家里来,他现在举行祭拜仪式,哪里愿意马虎一丁点儿。再加上谢家还有几十口人,大大小小都要参加祭拜,这样折腾下来,没有两、三个时辰,肯定是做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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