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着,甜蜜着(散文,0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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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来了。(顶点小说手打小说)是呀,秋天又来了,这是我最喜欢的季节。空气中弥漫着萧索的味道,一些都显得不像夏季那样浮躁,那是一种淡然,平静。

    “秋天来了,天气凉了,一群大雁往南飞。一会儿排成一字型,一会排成*人字型。”初秋的风吹动树叶的时候,发出了沙沙的声音,里面夹杂着这一段朗朗的读书声。那是我小学一年级的一篇课文,我能听到那些稚嫩无邪的孩子们齐声的朗读,也能听到那些声音里,我自己也在其中。

    秋天的味道让我想起了童年,每年的秋天,我都会这样心潮涌动,是抒情,也是伤感。从儿时起,我就对秋天有着说不出的迷恋,一直持续到今天。往往每年到了秋天,我都会好整以暇的坐在窗边,手边放上一盒烟,闻着秋天的芳香,看着这一年中最美丽最短暂的光景。此时,童年的一幕幕就会不时如真似幻的出现在我眼前。那是个满是班驳的童年,也是个欢乐而甜蜜的童年。

    我出生在一个不富裕的家庭,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在我还没出生时,他们两夫妻就为了一个简单的居所而苦恼,我出生以后,他们依然要面对这个问题。

    我的降生对于父母来说是一件能带来额外运气的好事,因为那能让重男轻女的爷爷给予我们一家三口一间住房。四岁前,我们一家三口和我爷爷,以及父辈里排行最小的叔叔,一家人挤在那套连客厅都没有的两居室里。

    那时候最喜欢夏天,因为夏天有西瓜吃。因为小孩都比较邋遢,所以每次吃西瓜时,母亲都把我放到一个大洗澡盆里,让我光着屁股站在里面,举着一块比我脑袋还大的西瓜啃。一块西瓜吃完,基本全身都流满了西瓜汁。母亲说这样是个好办法,即能从小锻炼我的独立能力,又省得我吃了一地还得墩,并且,连衣服都不用去洗了。当然,这些都是我母亲讲给我听的,那时我还没有记事。

    我能记住最早的一件事,是在4岁的一个夏天。一块甘甜的西瓜吃过后,我疯了一般的在屋里学小飞机。张开双臂,在屋里来回来去的跑,嘴里还不停的大喊着:“我是小飞机!”几分钟后,我的脑袋撞在了棱角分明的暖气上,致使在医院缝了五针。这个伤口,至今还很明显在我前额的发根处留存着。

    同年的秋天,农历八月十五。由于叔叔要结婚用房,而我又太过吵闹顽皮,我们一家三口被我爷爷轰了出来。无奈下,父母只能在一个很便宜的地方租下了一间简陋的平房。后来他们告诉我,那间平房大概只有10平米大小。虽然记不得房间的大小,但我却清晰的记得房间的样子,床的位置,桌子的位置,以及那个三块铁板和一块玻璃组成的房门。

    房东是个老太太,她很喜欢我这个大眼睛的男孩子,时常给我一些零食。老太太有个比我大几岁的孙女,喜欢带着我在黑漆漆的街道上跑来跑去。记得有一次来了个卖糖人的,活计做的不错,一块粘糖在他手里一会吹成公鸡,一会吹成小兔。那个女孩当时就掏钱买了一个,而我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在我面前来回摆弄。我扭头回家在母亲面前死磨硬泡才要了一毛钱,欢天喜地的买了一个小猪往回跑。结果刚跑没两步,就摔了个大马趴,我生平的第一个糖人也就在那一刹那变成糖渣儿了。我举着上面只剩一小片糖的竹签回到家,母亲看了二话没说就把我一顿暴揍。

    那天晚上,我把竹签的上上下下舔了个遍,脸上挂着泪珠,安然的入睡了。

    除了这些,对于在那里的一年生活我就不记得什么了。由于户口问题,第二天的秋天我们就搬到了离现在住所不远的那个家属院里。一住就是十年。

    我的小学是一所破庙,在那里,我上了六年半的学。那所破庙直到毕业的前一年才开始翻修,临毕业时,那所小学已经被归纳为国家二级保护单位了。毕业后的某年路过小学门口时发现了一块新立的匾额,上书“摩诃庵”。这才知道,原来这六年多的时间里,我一直在一所尼姑庵里修行,从而想起我也该当归属“恒山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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