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毒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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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被击败的军队退守到昆仑城内时,轩辕才知道战争的残酷,很多伤兵身上插着箭,痛得嗷嗷大叫,有的身上被劈开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无法止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流光;有的手被砍断,露出森森白骨,有的鼻子被削掉,有的被砍掉了耳朵,有的脸皮被砍掉,惨不忍睹。

    上千个伤兵在广场上躺满了一地,整个昆仑城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少典的妻子附宝组织女人们拿着麻布为伤兵捆扎伤口。有些中箭的士兵从胸口里拔出箭便立即死亡,劈开大口子的伤兵,既使用布捆扎,也止不住血,慢慢地死去。

    上千位伤兵的鲜血染红了昆仑城的广场,伤兵哀嚎惨叫之声,让人心里发颤。有些为伤兵包扎伤口的妇女吓得晕了过去,有的女人看到断肢残体,忍不住呕吐;还有些女人,看见巨大的伤口不停地涌血,束手无策,亲眼目睹伤兵死亡而心理崩溃。

    城内的百姓煮好热饭,送来给官兵吃,夜寂静下来,昆仑城里的人却是彻夜难眠了。

    少典中箭后,被扶着进入宫内,鲜血染红了甲胄,解掉甲胄,用刀划开衣服,露出伤口,伤口宽达寸许,箭插进去约两寸。御医岐伯准备好粉末状的止血药和麻布,用力拔出箭杆,立刻敷上粉药,用麻布包扎。

    少典虽然失了很多血,但并没有昏迷,神志还算清醒,他命令守城的士兵一定要加强防守。

    “父亲请放心,孩儿已派重兵防守。”公孙炎掩泣说道。他表面强作镇静,显示自己处惊不乱,但内心却极其紧张,心脏仍然怦怦狂跳不止,担心昆仑城随时被攻破。

    “这是我们的最后防线,我们再也没地方可退了。”少典强打精神,吃力地说道:“没想到狼族的军队这么厉害,昆仑城一旦失守,全城老少全部遭殃。”

    轩辕见到昆仑城躺了一地的伤兵,使它的灵魂受到强大的震撼,从听到狼军进攻,到现在,他的心一直狂跳不止,沉重得难以呼吸。他从未想过战争会来得这样突然,也从未想过战争竟然有这么惨烈。断肢残体,痛苦嚎叫的画面还在他脑海里莹绕,怎么都挥之不去。

    他曾经把夸父族的首领当成崇拜的英雄,夸父族曾经诞生过很多英雄,他们行侠仗义,爱打抱不平,喜欢探索世界。现在,夸父族居然投奔蚩尤,变得疯狂而凶残。

    现在,他看到父亲受伤,恨自己力量太弱小,帮不了什么忙,他走到少典的身边,说道:“父亲,您先休息吧,守城的事就交给我们了,我们誓与昆仑城共存亡。”

    少典脱下的血衣就丢在卧榻边,散发着浓浓的腥味,这是轩辕真实地感受到巨大的恐惧,以前听闻长辈讲述战争故事,只觉得好玩,现在看到断肢残体,血肉模糊的场景,切身的感受到,打仗是要死人的,而且会死很多人,死得很惨,死得并不体面。

    少典的伤口处理完之后,附宝喂了一碗热肉粥给他喝了,少典疲惫已极,躺卧榻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刑天派使者带了一个口信过来,只要有熊国投降,归顺蚩尤,昆仑城就能完好如初,如果要拼死抵抗,一旦城破,刑天必屠尽城内老小。

    军师大鸿也在战斗中受伤,只不过他伤势较轻,他非常自责,怪自己谋略失当,才遭此惨败。

    器械师常先站在城墙上,组织士兵防守,丝毫不敢怠慢。受伤的士兵经过一夜的煎熬,已经死亡了大半,战袍上的血液变成暗黑色,鲜活的生命成了一具具肢体残破的尸体。为了防止瘟疫,城内的民众把尸体用推车装起来,从后门运到林子里,挖坑埋葬。

    接到劝降口信的是公孙炎,他不敢把这个信息告诉父亲,他知道父亲的个性,是决不会投降的。

    “母亲,你看我们该怎么办?”公孙炎六神无主地问附宝。

    附宝叹息了一声,说道;“我们能作战的军队还有多少?”

    “还剩一万六人,加上民兵,大概两万。”公孙炎回答道。

    “敌军多少?”附宝又问。

    “大概一万多人。”公孙炎说道。

    附宝说:“敌军比我们少,是决不敢攻城的,况且我们还有数万百姓。我们完全可以反攻,将敌军歼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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