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捕头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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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眉,你说咱们是就这样在乡下过着偶闲垂钓的生活呢还是去浪迹江湖游山玩水好?”林枫一提起竹竿,一条小鲫鱼甩着尾巴被强拉上岸。林枫刚想伸手去接住那条鲫鱼,谁知那鲫鱼“嘭”一声掉到岸上的小石子地里,还一跳一跳的……

    阿眉见状“格格”地笑个不停。她挑逗着林枫:“为什么你每回钓到鱼总是抓不住呢?是太滑了吧……其实我们只要在一起不管过哪种生活都好,总之就是远离官场就行……”

    林枫把小鲫鱼放在一个单独的水吭处,弄了弄鱼勾,又把鱼竿朝着溪里甩去——

    “林捕头——,林捕头——,原来你们在这阿!”一个中年汉子从河流的同岸稍远些的方向跑来,边跑边喊:“总算找到你了……妈呀,累死我了……”

    “赵大哥?好久不见啊,你怎么跑这来了?怎么也来陪我隐居山林?”林枫原来认识此人,他的名字叫赵贤,以前是经常有事没事请林枫在半山县街道边的小酒馆里喝酒的。林枫一见他当然熟悉无比,以前就喊他“赵大哥”。

    跑到林枫跟前时,赵闲已经是气喘吁吁,他弯下腰用双手手掌撑着双腿膝盖上方点的位置,停了好一会,然后直起腰:“林捕头,你怎么不当差了?你是不知道,自从你走后五年里,半山县都不知成啥样了。你可知道,以前跟你的阿飞,他出事了……”

    林枫一听阿飞出事了,整个人微微一震:“阿飞怎么了?出啥事了?”

    于是赵闲把当日阿飞被那些衙役们暴打和语言讽刺的情形从头到尾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林枫把鱼竿往边上一丢,气愤无比:“好个王师爷,看我林枫不在,这般无法无天……”说着说着表情又慢慢转向柔和:“阿飞,我的好兄弟,我林枫定然不会让你白白遭罪——”说完狠狠地一拳打向身边的那棵榕树上。诺大的一棵榕树居然“哗”一声颤动几下——似乎连树根都被震得微微抽动。

    赵闲这时刚跑完路的疲劳感也缓和了许多,他定了定神,目光再次转向林枫:“林捕头,要是你能回去半山县当差那该多好,有你在,半山县哪里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赵大哥,此事我已知晓,你先回去,但且记住回去后莫要声张,别大声嚷嚷说你来找过我,别的事情我自会安排,欺负阿飞的人,我要让他们双倍偿还!”林枫说话时气息稳定,已经不像刚开始听到阿飞被欺负时那么气愤。他此时已收拾好鱼竿等休闲用具,将它们系于马鞍偏后方,然后抚摸着马脖子:“奔腾啊奔腾,该跑一阵长途了——”原来,林枫的战马名叫“奔腾”。

    ——

    ——

    阿飞家中。

    阿飞咳个停,给他拔脉的是个留着山羊胡须的老郎中。他一边提阿飞拔着脉一边摇了摇头:“情况不是太妙啊,是内伤,能留住性命算是不错了,看样子下手之人是从未曾想着留余地啊!唉——暂且好好静养,我先开几贴药,等下照着这方子去抓药!”留着山羊胡须的老郎中手握毛笔在一张白纸上描绘着——

    阿莲在一旁唏嘘啜泣着!

    房间不大,除了阿莲阿飞和郎中,还有一些乡亲们。这里有几个五年前跟林枫的衙役,自从林枫走后不久因看不惯新任捕头和王师爷的行事作风,便都辞了衙门的差事。他们有的在码头做事,有的在街上摆着小摊。这几人听说了阿飞的事都纷纷跑来看望,此时听了郎中的说辞,都纷纷磨拳插掌:“走,咱们弟兄几个去给阿飞兄弟讨回公道,想当年林捕头带着弟兄们的时候,哪里受过这等窝囊气!哼——”

    “走——”

    “走——待我一拳收拾了他们。”

    “弟兄们,我们现在就去给阿飞兄弟报仇——”

    这些曾经跟着林枫的一伙人说着便朝着房门大步走去……

    “站住,”这是一个老者的声音。“你们当年跟着林捕头时,林捕头做事会像你们这般鲁莽吗?”

    “林捕头做事向来手起刀落,干脆利索,从不含糊,哼,想当年林捕头在时,整个半山县谁敢动咱兄弟一根汗毛。今天林捕头虽不在,我们几个虽本领不如他,但处事风格绝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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