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挂的皎洁月光照印的地面银白如玉带,街道两侧的房子大门紧闭,门口两侧的灯笼迎风飘摇,灯笼中是跳动的烛火。火光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微弱,只拉出一道淡淡的影子。

    搭搭的马蹄声夹杂着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更显清晰,一声声像敲在人心里。随着声音渐进,两匹枣红色的马匹速度平稳的走来,后面拉着一辆褐红色的马车,两侧的窗帐和门帘都紧紧闭着,一个黑衣男子坐在马车前拉着缰绳驾马。深夜,月光,马车,黑衣,有点诡异。

    “哒哒哒~~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三更天喽~~”远处传来打更的沙哑粗矿的声音。

    搭搭的马蹄声还在继续,一直往城西而去。搭搭声停止,马车在一间红砖青瓦的独院门口停下,下车上前抓住门环敲了几下门。只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打开门迎了出来。这时马车的门帘被挑开,一个灰衣男子扶着一个系着披风待着兜帽的人下了马车,随后三人进了院子,黑衣男子则驾着马车往后门去。

    待院子大门闭上,院子对面的那颗大树上,一个黑衣蒙面的人跃上旁边院落的屋顶,几个跳跃,消失在夜色里。

    宫琉玥不是没想过一品轩是闲王的产业,却没想到是在当前的这种情况下知道的。得闲王中毒闭门不出的消息还是在半年前,闲王府遍寻名医她也知晓。只是没想到她人刚到通州两天,他们就到了。就算一品轩收到消息,日夜兼程赶来也要八日。

    突然脑中闪过钟离无痕妖魅的脸,一切疑虑便消失不见。她怎么忘记了最近身边跟着的绝色男子是个靠卖情报消息维生的人的。闲王府遍寻名医无法医治便会寻找武林医毒双圣的公羊德嫡传弟子月离,然而在月离行踪无人能知的情况下也就只能花银子从噬魂阁买消息了。

    东方明逸的病情比她想象的要严重。卧床缠榻,脸色发白眼周却乌青一片,身上已无往日的光彩,瘦骨嶙峋,像年迈的老者般干瘪。身体无力,身边贴身侍卫长歌略有吃力的把他扶起斜靠在床头。

    宫琉玥上前一步,在准备好的凳子上坐下,左手抓起他的手腕,右手搭脉。其实按刚才去楚楼请她的人描述,她便知晓七八分。都城中有了擅蛊毒之人并不能算什么好事。闲王中蛊,下蛊之人无外乎都城几位皇子。她虽然现在没在都城可以躲过太子选妃,但是只要父亲还在朝为官一天那么都逃不过被当今皇上掌控的命运。

    都城的皇子争斗,对她来说越乱越好。乱了,才有她谋划的机会。眼前的人,现在还不到死的时候。

    宫琉玥放下东方明逸的手说,摇摇头说:“有点难。”

    东方明逸一听激动的用手撑着床榻想要坐起来,但是因为身体无力而躺倒在床上,他却没有放弃,继续用手支撑想要起来。虚弱的声音带着一丝乞求的说:“神医,救救本王。”

    一旁的长歌忙扶住东方明逸,让他借力坐靠在床头,然后转身双膝跪地,双手抱拳说:“只要神医能治好我家主子,长歌愿当牛做马报答神医。”

    宫琉玥两年前见过长歌,话不多,却深得东方明逸信任。她笑着问长歌,眼睛全越过长歌看着他身后的东方明逸:“我月离不缺牛不缺马,要你做牛做马有何用。”

    “长歌愿付诸生命。”长歌确实是个忠心的人。只是他的主子——东方明逸的眼中闪过一丝疼痛,却没有出声阻止。皇家之人本就冷情,何况只是一个小小侍卫。即使是自己的亲生儿女,为了权利为了活下去也会毫不犹豫的葬送吧。

    宫琉玥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黑色指盖大小的药丸。手中的瓷瓷随手丢弃,瓷瓶在落下,在地上滚了几圈。药丸递给长歌,笑容明媚的说:“这药药效如何我也不知,不如你给我试药如何。”

    长歌接过药丸,没有多做停留便放进口中,咽了下去。东方明逸的瞳孔不竟缩小。看来他也惊讶他的贴身侍卫竟然都不加考虑便以身试药。只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忠心的人了。

    宫琉玥站起身故作为难的说:“公子所中乃是蜀川彝族的蚂蟥蛊。中蛊者状似中蛇蛊,却比蛇蛊更加难解。中蛊者七天内就出现呕吐,腹胀、腹痛、腹泻、有弦稀,或血样 便,月余后,人廋,神差,口干,三四年后可死人。过程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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