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御史何其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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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梁‘波’对武三忠的那番谗言和挑拨,也不算完全冤枉了崔耕。。。

    尽管崔耕并不愿意与武三忠一直为敌,只想安心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但经冯朴等人一劝,他就打消了这个主意。

    冯朴和沈拓说得对,武三忠看着是暂时奈何不了他这个岭南道肃政使,但你崔二郎能保证武三忠会消了这丧子之仇?武良驹之死,武三忠明摆着是要把这笔帐记在他崔耕的名下。

    而且,即便短时间内不动你崔二郎,难道他还动不了林知祥、张元昌等人吗?

    在之前万般危急的关键时候,这两位老东主可为了你崔二郎的脱身,冒了巨大的风险,又是出银子又是出人力,简直是拼尽了全力啊!

    现在你崔二郎自己安全了,就不管别人死活了?

    这事儿,于情于理,崔耕都干不出来!

    而且单从自身的利益上讲,自己这岭南道肃政使不过是一年的任期。一年后,万一自己被调离出岭南道,那聚丰隆银号和木兰‘春’酒坊这些产业,恐怕就是武三忠第一打击报复的目标。

    没办法,梁子结得太深了,今后若要保全自己或者身边的人和产业,唯有拔掉武三忠这颗钉子,方能一劳永逸啊!

    他苦笑一番后,抱拳拱手道:“是在下想得太简单了,看来还是必须把武三忠斗倒不可。不过,小弟如今这肃政使手下无兵无将,搜集武三忠罪证对事,还请诸位多多费心。”

    在武三忠这个问题上,在场诸人都是站在同一个战壕里,同仇敌忾嘛。

    冯朴和郭恪、沈拓等人自然责无旁贷。

    身为泉州本地土著的大海商张元昌、林知祥亦是连连点头,表示会派人留意,暗里搜集。

    这两位跟冯朴一样都是老狐狸,安‘插’个间谍跟玩儿似的,这事还真难不倒他们。

    趁着封赏的喜庆劲儿,泉州的这拨人暂时定下了攻守同盟。

    随后又在望海楼重新摆下一桌酒宴,吃了顿压惊酒,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

    宴席结束,回到泉州都尉府内,趁着四下无人,崔耕收起嬉闹之‘色’,对郭恪深施了一礼,郑重道:“张、林两家是被‘逼’到了绝路,不得不举‘私’兵护院与梁‘波’相抗。唯有郭都尉,本与此事关系不大却能替下官‘挺’身而出,如此大恩,卑职没齿难忘!”

    “嘁,你我什么‘交’情,还说这个干啥?”

    郭恪对崔耕一本正经的模样很不习惯,连连摆手,撇嘴道:“武三忠摆明了欺负你,你当时又是我郭恪麾下的长史,我能不管你?那以后还怎么带兵?”

    郭恪说得轻描淡写,但崔耕知道,不是每个上司都能在那种时候‘挺’身而出护卫属下周全的,继续道:“武三忠不单单是岭南道安抚使,还沾着皇亲国戚之嫌。都尉大人能替下官‘挺’身而出,这份情谊当铭记心中!”

    “行了,你也别小瞧了本官!”郭恪微微一撇嘴,傲然道:“当初武三忠耍滑头调我去广州述职的时候,要不是‘春’香通风报信,老子早就跟他翻脸了!哼,依着规矩来,某家是六品都尉,他是四品的安抚使,我得听他宣调这没错。但要是不按规矩来?谁怕谁啊!”

    牛‘逼’啊!

    这话说得霸气!

    崔耕上下打量了郭恪几眼,那股八卦的小火苗又燃了起来了,旁敲侧击道:“真的假的?这天下还能有人不怕姓武的,郭都尉果真跟脚极深啊!”

    郭恪嘴角微翘,既似谦虚又似傲娇。

    只听他淡淡地道:“本官的真正身份,整个岭南道,包括那个武三忠,也就是知道个大概,具体的就不甚了了了。这么跟你说吧,武三思和武承嗣,我还真是惹不起,但是武三忠这种伪皇亲国戚,我怕他个鸟啊!!”

    崔耕又问:“那都尉大人的跟脚是……不如说出来让卑职也长长见识呗。”

    “行了,你也别试探来试探去的!”

    郭恪一语就道破了崔耕的小算盘,道:“某家离开长安临行前跟家中再三保证,绝对不仗着家世行便宜之事,你就甭打听了,将来有机会你自会便知!话说回来,二郎啊,以你现在的身份,不可妄自菲薄。这岭南道肃政使一职,秩低而权重,多少岭南一道的地方官员无不对你避忌三分呐?以后啊,你莫要再对我下官长卑职短的,让人听见少不得参我一本,我就亏大发了……恐怕过些日子我还要你的照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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