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军回到家里，将秋素的事情跟姚老汉一说，并且也告诉了老头子，自己发展散养畜牧业的决心。
姚老汉的想法其实跟吴老三差不多，都觉得姚军这个野生动物养殖是一件很没谱的事情，只不过看着姚军一副兴致高昂的样子，老头子也不好扫了他的热情。
不过有一点儿，姚老汉的看法却跟吴老三完全相反，吴老三想要从凤凰山偷猎国家保护动物，姚老汉是坚决反对的，态度很坚决。
他那老皱巴巴的手来着姚军的手掌，语重心长的说道：“大军，爹一直都知道这保护动物值钱，但是咱们不能干，再值钱也不成，前些年，爹没有法子，才会带着你到山上偷猎野生动物，每次回想起来，我这心都受到了菩萨的问责，这么多年来，爹不是没有遇到过保护动物，但是都被爹给放走了，为什么？”
姚老汉顿了顿，一脸正气的说道，“第一，犯法的事情咱不做；第二，这国家保护的动物都是濒临灭绝的的，这根不能断在咱们爷俩手上，不然的话，咱就是国家的罪人了！”
这并不是有多高深的大道理，但是姚老汉也是搜肠刮肚才想出这些话来，老头子这一辈子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最大的坏事就是偷猎。
即使是这样，他的良心也一直受到很痛苦的煎熬。
姚老汉是一个很虔诚的人，他不止初一十五会拜神上供，每天晚上也都会固定给每个神位都上三炷香，就像前些日子，他起不来床，也是让姚军和小桃帮他上香。
不能说姚老汉迷信，这是一种信仰，更是一种心灵寄托和救赎。
“爹，你放心，买卖国家保护动物的勾当我是绝对不会做的！”姚军握紧了老头的手，一脸坚定的点了点头。
看着姚军的眼睛老半响，姚老汉才满意的点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道：“这就好，这就好，大军，今晚早点睡，明天还得早起呢，那县里头的专家，你后天的时候去找正合适。”
一夜无话。
第二天，姚军起了个大早，这时候才刚刚五点，天还蒙蒙亮，席面的天空上还能看着闪闪发亮的星星。
姚老汉和小桃起的更早，四点多不到就起床做准备了，今天要举行凤凰山的开山仪式，可马虎不得。
早在姚老汉知道姚军从李大富那里得到凤凰山的承包合同，老头子就请人带着姚军两份生辰帖子，一份到碧峰岩大峰市请佛祖开光，另一份送到了两河老爷那里，请老爷指示。
昨天姚军去镇上找吴老三的时候，这两份帖子就送了回来，佛祖的灵前批文是“吉”，两河老爷的回复是“可”。
而举行仪式的好时候，赶巧就是今天。
姚军所在的县城是一个信仰很混杂的地方，各民族也多，加上前些年跟外界的交通不是便利，各种的祭祀活动在当地盛行。
这些年虽然有政府的开山修路，县里头的年轻人走出去很多，外来的人口也多了起来，在县里和镇上一些地方的人，已经没有那么频繁的祭祀，但是在这小山村里，却是原汁原味的保留了这一套。
小桃从前几天就做好了准备。
她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折了许多的“金银元宝塔”和“金钱宝船”，又准备了祭祀用的鸡鸭鱼各三份，煮好的白切肉十二大料，各种瓜果桃李各八份，总计一百二十斤。
香烟、洋酒、老茶更是每个神位各安一份，还蒸了一大锅的甜面福包，用火龙果皮熬出红浆，点在福包上，一副很喜气的样子。
姚军洗漱完毕，换上小桃专门为他准备的新衣服，一副红色上衣褂子，还有黑色的长裤，脚上还穿上了皮鞋，这头发也是精心请人修剪过的，让姚军整个人看起来很有精神。
虽然村里头保持着数百年留下来的各种祭祀活动，但是这么多年下来，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就像这香烟和洋酒，就像姚军身上的这身派头都是外来东西和本土的信仰融合的产物。
换做是五十年前，有人祭祀的时候放一条香烟肯定会让人觉得奇怪，换成今天，你要是祭祀的时候，香案上没有一条香烟，大家伙也会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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