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的家就住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虽然现在大部分景色都已经被白色所包裹着,但是青螺依旧可以想象的到它原来茂林修竹草长莺飞的样子。
哪怕就是现在岁暮天寒之时那白屋寒门上喜庆的红色依旧透着浓浓的人情味,村子不大住户也应该不多,走过几家的门口还依稀可以听见里面的欢声笑语,绕过几户人家就到了老人的家,一个大概四五岁的小男孩正站在屋檐下望向村口这一边,刚看见老妇人的身影他立刻就跳起来,跳跃的踩着积雪冲出门来,老妇人害怕孩子受伤,于是嘴上大声喊叫着:“就在家,别出来!”孩子很听话立刻止住了脚步,双手却是一直在鼓掌。
“好啦好啦!这风雪这么大你站在这里被风吹着了怎么办?”老妇人走近看着小男孩的鞋子已经被血水打湿一片,于是含着几分怒意说道:“你看,这就又要受冻了。”
孩子的眼睛却一直停留在青螺的身上可能因为很少看见外人的原因,他指着青螺问道:“她是谁?”老妇人顿时拍打着小孩的手,满是不好意思的给青螺道歉,只说孩子太小不懂规矩。
“我叫青螺,就是可以吃的青螺。”青螺笑嘻嘻的说着。
老妇人听着这个名字的解释觉得亲切,于是也笑吟吟的说:“他叫李虎,老虎的虎,我们都叫他。”
“!”青螺也呼喊了一声的名字,那孩子模样虎头虎脑倒是和这个名字十分契合,青螺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孩子见到青螺也觉得亲切,笑嘻嘻的就扶着老妇人往屋里面走。
这个小屋不仅外面看着贫寒就是里面也是很贫寒,要用一贫如洗来形容也不为过。妇人进屋以后还来不及拍掉肩头的积雪就已经从怀中掏出一包油纸,青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于是探过脑袋去看,而看见那包油纸倒是流露出几分欣喜的情绪。
“我家有几只老母鸡下了一点蛋,我把它们拿到集市上换回了一块肉。”老妇人尴尬的笑着。
“老婆婆,你不是说这里荒凉几乎没有人烟吗?”
“是呀,我带着那一包鸡蛋也是走了好几天才到的集市,如果不是过年了,我也不会在这样的风雪天出门的。”
“过年?”
“对啊!今天是除夕了!”老人捧着那块只有过年才可以吃的一点肉小心翼翼。
“的爹娘呢?”青螺到屋里这么久只看见和老妇人也不见其他的人,一听说今天的日子很特别,特别到如此的风雪老妇人依旧要出门换肉,就好奇。
“我们不是这个村子里面的人,之前我和住的村子被夷族人给袭击了,的爹娘都死在夷族人的手上。”老人说到伤心处就情不自禁的摸着眼泪,已经把肉放回厨房,正好拿着一个篮子里面放着几块土豆从厨房里面走出来,看见老人抹着泪花,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心灵就立刻能够感受到目光中那种痛苦,看来这种痛发生的不久,孩子扔下篮子就急忙护住自己的奶奶,老妇人支撑不住就往旁边的椅子上靠,而则是乖乖的扬着头安慰道:“奶奶,我长大以后一定要杀了那些夷族人为爹娘报仇。”小小的人儿稚嫩的发音却是依旧可以震得人的耳朵发溃。
“好,好孩子!”老妇人被孩子的话弄得有几分感动顿时也,于是含着泪花点着头。
青螺走到一边慢慢的拾起丢在地上已经停止四处逃窜的土豆。
“今天是除夕,我们好好过年。”老人把孩子从自己的怀中抽离出来,然后缓步走过来帮着青螺一起拾起地上的土豆,那孩子也摇摇晃晃的走来准备帮忙,老妇人指着后院的地方说道:“你去看看今天鸡窝里面有没有蛋呀!”
这件事好像是孩子最高兴的事情,他一路小跑着向鸡窝的方向而去,很快就听见鸡窝里面有咕咕咕的声音,接着就小跑着回来,小手高高的扬起像一个宣告胜利的兵士一般,这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有收获。
“山野简陋,我们过年也就吃一点肉炒个蛋,实在简单,你不要嫌弃才好。”土豆已经全部捡完了,老妇人见到青螺的袄裙都是一些上等的呢绒制成就知道她此前的生活富裕,自然是一定没有过过什么苦日子,见到如此偏寒之家也不求青螺习惯,只求别在心里笑话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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