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蛋蛋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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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亮大口喘着气,茫然不知所措。几天前那个奇怪的梦带来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一把扳过后视镜,看见镜子中自己的脸,告诉自己,没错,我是吴亮。

    可是又忍不住去想,那么李克是谁?

    餐厅里柔和的灯光从门窗透出,衣着整洁的侍者正有条不紊地服侍客人们进餐,这里的一切对于红砖墙外的吴亮来说,是另一个世界,他只能在电视上、杂志里,甚至连想象中也不会接触这种地方,在这里花几千块钱吃一顿饭?这种奢侈的念头他从来都没有过!

    可现在吴亮迷茫了,他很清楚地知道,从大门进去,朝左走到尽头,是黑色木制的转梯,从那里上到二楼后,一直向前走到尽头,那里有个很宽很大的露台,在那儿放着张巨大的雕花木桌。甚至吴亮还能记起那顿饭的菜单,点的是一瓶果味酒。

    问题在于,这些都是属于李克这个人的记忆,不属于吴亮的。

    吴亮一下明白过来,这两天总觉得不对是怎么回事了。李克的记忆总会不时地出现,甚至很多时候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刚才两段反差极大的记忆,才让他意识到这一点。

    吴亮有些恐惧,他觉得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的神经病。他很快用自己粗暴的思维方式,想到了一个很简单的方式验证。

    这时已经快到晚上7点了,往常这个时候,吴亮会想着今天该吃点儿什么。但是眼下忧心忡忡开着车的吴亮,脑中只盘旋着那个哲学最有名的问题:“我~是~谁?”

    在那个梦里,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李克)从在树上刻下这三个字。这是最简单的办法,只需要开车去那栋楼下,找到那棵树就行。如果树上没有字,那就说明一切正常,再奇怪也只是一场梦而已。

    如果树上有字……这个问题他不敢去考虑,也不想去考虑,他也觉得这种可能几乎为0,但是又想去看看。

    但人就是有好奇心,在某一件事上,觉得知道了对自己不一定有什么益处,不知道也可能就到此为止。可是这时候的人们还是希望知道,打破砂锅问到底,是大多数人的习惯思维。

    吴亮急切地想过去看一下事实是什么样子,他只是想证明前者,而不希望是后者。

    这个时间点,过去寻找那棵树的路,并不是很堵。吴亮收拾好心态,驱车前行。

    在到一个路口,绿灯已经闪烁,黄灯即将亮起。按照吴亮这个老司机的经验,一脚油门一闪而过,到了路对面的时候,黄灯才会亮起。可今天,鬼使神差一般,吴亮居然带了一脚刹车。跟在吴亮后面的宝马车顿时不满,打把、变道流利的动作迅速超过吴亮开的桑塔纳。超过之后,以轻快的速度向前驶去,同时还鸣笛两声,以示不满的心情。

    吴亮因为今天心理有事,所以对宝马的挑衅,视而不见,待到路口时,黄灯已亮,直接刹车停了下来。

    砰!

    沉闷的撞击声。吴亮看见行驶在路口中间的宝马被一辆重型卡车撞上。宝马的左前轮已经扭曲,整个车前身已经不能看了,整辆车被撞的向一边玩飞去。

    在一片惊呼声想起的时候,吴亮突然有种想法,伴随着这种想法,顿时惊恐起来。

    “他要撞的的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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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骁,肖骁!你怎么了?”

    肖骁只感觉有人在呼唤自己,这是卢云的声音。他缓缓睁开眼睛,双眼迷离,渐渐看到的人影。

    哦,卢云站在旁边,真好!

    我既不是李克,也不是吴亮,我是肖骁。

    这个梦又回来了,梦又回来了,这时候回来的梦又是意味着什么呢?

    很早的时候,肖骁就梦到一些让自己无法跳出来的梦,有时候老是以为自己就是梦中人,梦中人就是自己。渐渐地,几次之后,他知道了那是梦境,也只是梦境。

    后来,梦得多了,也就不介意了。再之后,这些梦少了一些,变换了其他的梦。时间长了,也就淡忘了。

    可这一次,这个梦又回来了?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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