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债务闹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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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咳咳咳”,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在寂静的暗夜里显得格外的响亮。池阿兰躺在床上,用仅有的一只手捂着嘴蜷缩着身子,试图压抑咳嗽不想让人听见。

    接着,房门吱呀一响,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来人正是池阿兰的夫杨根。

    杨根放下手中的药碗,走到床边,小心的扶起妻主,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关切的问道:“妻主,怎么样?好些了吗?”

    好一会儿,池阿兰的咳嗽才停下来。她喘了口气,回答道:“好多了。”

    杨根把枕头垫在池阿兰后背,让她能够坐起来,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后他拿起勺子轻轻的在药碗里搅拌,使药能凉的快一些。

    池阿兰温柔的打量着丈夫,视线从他的手逐渐转移到他的脸上。他的眼窝发黑,眼角的皱纹加深,发髻有些杂乱,隐约能看见藏在其中的几缕白发。她的眼睛不由得一湿,心里的愧疚痛苦喷涌而出:“大根,对不起,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杨根不觉得辛苦,有妻主这句话,哪怕再苦再累也值得。他转过身,抹了一把袖子。等药碗感觉不烫的时候,递给对方:“妻主,我们是一家人。只要你好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来,先喝药吧。”

    “放着吧!喝不喝都是一个样儿。”连着喝了一段时间,不见任何成效。池阿兰心里已经开始绝望了。

    “不,妻主,你怎么能说这种丧气话呢?不吃药怎么好的起来。郑大夫说了,这药再吃一个月就会好了。”杨根固执的举着药碗,一副你不喝,我就不放下的样子。

    池阿兰了解枕边人的牛脾气。无奈之下,接过药碗一口气咽了下去。等她喝完,见到大根脸上放松的神色,心里原本要放弃的想法动摇了:她太自私了。

    自她出事后银子似流水一般花出,家里早已入不敷出。丈夫的嫁妆所剩无几。女儿大妞也退了学,白天帮着干活,晚上忙着抄书。就连大妞定好的人家都因为家中这般变故泡汤了。她不是不恨那家人悔亲,更恨自己拖累了这个家。

    “大根,扶我躺下吧,我有点困了。”

    “好!”

    感到妻主的呼吸渐渐平稳,杨根悄悄离开。而原本睡着的人却在他出去后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杨根路过女儿房间时,看见屋里的灯还亮着,上前敲了敲门。

    “进来。”

    果然,女儿又伏在书桌前抄书。女儿这么辛苦完全是为了多挣些钱给她娘买药。杨根十分心疼她的乖巧懂事,回回都会劝道:“大妞,别抄了。仔细眼睛。”

    大妞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陪她爹一起坐下:“爹,没事儿。你女儿当年在学堂被夫子罚抄书时,比这个厚多了。”

    “哦,那爹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你被罚的事情呢?”

    大妞脸色微微一红,小声的回道:“那么糗,怎么好意思开口?”

    杨根笑了笑,抬手拍拍大妞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大妞,爹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家里还有爹在呢!不需要你这么拼命,明白吗?”

    大妞明白爹担心她,但是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她爹娘受苦,她做不到。尤其是她爹在短短一个月之内就老了十岁。每看一眼,都让她恨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爹,您不知道这抄书好处多着呢。不光能换钱,还可以让我对书里的内容理解的更深。您甭担心!”自退学之日起,大妞就做好准备承担起家里的重担。她不希望她爹对她有愧疚。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什么困难都能克服。

    杨根心里一阵酸涩,女儿是真正长大了可以依靠了。“好,你这丫头说什么都对。但是记得不要太晚,身体要紧。”

    大妞笑着答应下来。

    杨根离开女儿的房间,去厨房清洗药碗。一边洗一边想着心事。妻主的药钱每天至少五六十文,而他手里的余钱不过一两。怎么也坚持不了一个月。能借的都已经借过了。这可如何是好。突然,他想起之前借给夏军的二两银子。夏军一直没还。对方去世后,他就不打算要了。可现在,这是唯一的出路。没办法,他只能厚着脸皮登门讨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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