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粥，落秋莘和端木鸢去了楼千觞那边。
颜夕绝恰好推门出来，手里端着一盆水，洁白的毛巾漂浮其上。
见到她们两个，笑了笑道，“木鸢，落姐你醒了啊？”
落秋莘微微颔首，“嗯，楼千觞怎么样了?”
旁边端木鸢连忙接话，“我们过来道谢……”她咬了咬唇珠，有些难以启齿继续道，“之前照顾秋莘没来得及……”
颜夕绝先是爽朗勾唇一笑，露出洁白的小虎牙，“没关系，我也还没去看落姐呢，落姐你怎么样？”然后眸中流露出些苦色，“千觞他有点发烧，我刚给他敷完毛巾出来呢。”
落秋莘笑了笑道，“我还好。”然后神色一转，问道，“他发烧了?”
“嗯，千觞他上学期不是生病嘛，然后身体一直不好，今天可能在水里泡得久了，有些着凉，然后就烧起来了，差不多是38--38.5度的样子。”颜夕绝耐心和她们解释。
落秋莘怔愣了下，似乎没想到楼千觞真的有这么弱，不过在水里折腾了将近八分钟就生了病，她忽然便道，“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落秋莘何等孤高僻冷，主动说这话，不止是端木鸢愣了，连颜夕绝都有些惊讶。
颜夕绝也不过吃惊一瞬，想起两人是来看楼千觞的，侧身向前一步道，“我就先走了，你们去看看他吧。”
落秋莘点头，轻手轻脚推开门进去。
端木鸢没跟着，站在门外。
房间内同落秋莘那间一样拉上了窗帘，略略开了窗，微风拂动间落了一地光影。
落秋莘靠近，在床边椅子上坐下。
楼千觞静静躺在床上，躺姿极好，双肩隐没于白色被褥，只留得一截白皙脖颈，底下青色血管浮现，极端诱人。
肤色胜雪，白得有些病态，有些透明，两颊轻染红晕，眉是一弯月，恍惚那天上清晖，却仍显三分少年英气，唇是一点红，恰如那一瓣粉白月季花蕊，睫毛若蝶翼，于眼睑处轻投一抹暗色，尾处卷翘，与那双眼的弧度极为契合。
落秋莘就这样撑着下巴那一双眼细细看他，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认真且近距离的观察她的同桌。
往日里看他，他眉间眼底都似笼着霜花，不仅仅是看不清，让人不敢明着瞧他，更是去了他三分颜色，不过却添五分气质。
落秋莘歪着头笑了笑，她倒是不怕，却鲜有这样的机会看他，也鲜有这份心思。
而且平日里她也只顾着瞧那双眸了，此时闭着眼看着倒也不错，很顺眼。
她又笑了笑。
楼千觞睫毛颤了颤，似是要醒来的模样。
落秋莘这便敛了笑意，正了坐姿。
果不其然，楼千觞睁开眼，一分怔忪，七分凌厉，还有两分素来的冷然。
落秋莘有了准备，可猝不及防看那眸仍是愣了下。
一双眸，古井无波深邃，绿意攀涌似映九重天上月清晖波光，却敛万象星辰罗布，真真是不可捉摸，也确实好颜色，半点不好忘。
好像……
落秋莘还待再想，楼千觞瞥见是她，敛了凌厉，语调淡淡问，“你怎么样了?”
他记得他发烧之前她好像还没醒，不知现在如何了。
他有些发烧，声音也略带沙哑，却意外地依旧勾人。
落秋莘略没好气道，“我好着呢，你怎么倒了?”
“我病过。”他眉眼淡淡，这话说来也理直气壮。
落秋莘心里小翻了个白眼，“成吧。”话毕又有些不好开口，扭捏下方才道，“那个落水的事谢谢你啊，嗯，鸢的事……我也信你不是故意的，对了，鸢她好像不那么介意了，你可以试试…”一个随便泡个水都能生病的人，跳下水来救她，怎么也不会说故意说那些话伤人的，她且原谅着吧。
“嗯，你也救过我。”楼千觞敛了敛眉眼，把某些话吞进肚子里。
“嗨，说这个做什么……”
这天，他们之间仿佛去了什么隔阂，短短时间内熟稔起来，恍若早时便相熟。
————。
楼千觞：因为是你，所以跳水都要救。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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