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青梅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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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睿目光沉沉,似有尖刀,朝这方投来一眼,便登时拔步而去,拂袖间连同案上瓷器均摔落在地。

    安逸一时尴尬,见卓古今持酒杯站在眼前,这便徐徐起身。

    “为易贤弟和裴兄满上!”卓古今吩咐着,而清澈的酒渐渐聚满在青玉樽中,在午间的日光下尤为炫目。

    “裴兄,上次我去幽州还未来得及拜访伯父大人,下次若有机会,可必是要你带我前去不可。”卓古今举起酒樽,冲着裴邵,连连道。

    裴邵神情淡淡的,如今见那酒樽,又瞥过卓古今高人一等的一贯神态。

    一丝淡笑显现在他英俊的脸上,只见他伸手拿起那酒樽,只一句“恭敬不如从命”,便登时饮下,随即将空酒樽示与众人,而后谈笑如故,不见任何多余情绪。

    “卓兄,我当真不胜酒力。这一杯,我……”安逸话未说完,只听得卓古今道,“贤弟刚饮了大司马的酒,若不饮我这一杯青梅酒,便是瞧不起我卓古今了。”

    他嘴角的笑不甚正常,但眼中灼然,甚有咄咄逼人之感。

    “我替逊之喝了。”是董知新的声音,他自一旁走过来,容色朗润,仿佛全无烦心之事。

    “董兄,你姑母董昭仪在宫中也不甚得宠吧!怎么你在国子学倒如此跋扈,连我特地为太学翘楚所备的青梅酒,也要抢一抢吗?”卓古今说得极清楚,眉宇间微皱,却到底如常地看着眼前的董知新,直令董知新神色有愧,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易贤弟,你是当真瞧不起我卓古今啊!”安逸耳畔,这令人嫌恶的声音再次响起。

    “卓兄,何故多虑?”她转念一笑,单手执起一侧酒樽,对着众人,一饮而尽。

    青梅酒的滋味果然不同,入口酸涩,然而咽下却觉一丝甜意,竟当真是美酒一杯。

    “好!”卓古今的声音再次响起,“以后易贤弟你的事就是我卓某的事了,可不要不认我这个兄长便是啊!”

    安逸一向不胜酒力,从前在宫中也鲜少饮酒,此刻饮下那樽青梅酒后,她只觉头脑愈渐晕沉。席间寒暄之时倒也尚可支撑,只是回到居处时,却觉时有时无的头疼之感。

    “殿下,还好吗?”夜里,梓迦披了长衣,端着一杯素茶,轻轻将安逸摇醒。

    “梓迦……我喉咙有点疼。”安逸迷蒙中看着她,舒了一口气,徐徐起身,接过叶梓迦手中杯盏。

    “谁让殿下今日饮了两杯酒呢!”叶梓迦轻叹了一口气,坐在安逸榻边,裹了裹长衣,徐徐道,“要我说,殿下不必为那么多人考虑,以您的身份,何故讨好旁人?”

    “入乡随俗嘛。”安逸略笑,摇了摇头道,“毕竟我央求父皇许我来此,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呢。”

    “我也是。”梓迦露出腼腆的笑,忽低了头,缓缓道,“公主,今日那裴邵险些夺冠,幸好你早知那曲是《桐门曲》。”

    安逸微怔了一瞬,只侧头道:“我虽自幼跟着乐师习琴艺,但这次获胜,倒却是有失公允。”

    “并非如此啊,”梓迦摇头,“依我看除了裴邵或能和殿下您切磋一下,旁的人,当真是纨绔子弟罢了!”

    “父皇定是故意的。”安逸又饮下一口茶,递给梓迦,“你看,大司马也是故意来的。我后来想啊,就算我记不起那支曲,以魏大司马的性格,怎么着也会让我得胜。”说罢,她略有惭愧之色,“其实这又何必,我来太学,是想长长见识。可是父皇替我安排的这般风光,又是何必呢?单说琴艺,这天下间比我精通之人怕是数不胜数。”

    “公主因何这么说?”月色下,都能见到梓迦一脸郑重,“您是天家贵胄,愿屈尊来此,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怎么能说这种话。”

    “行了梓迦,说不过你。”安逸无奈一笑,接过梓迦手中茶盏,又喝下几口,放在一旁道,“去睡吧,明日我启程,你在这儿若有烦心事,不要忍着,只管差人告诉太傅大人。若是不愿告诉他,便差人去宫中报个信,让五哥来替你出气。”

    “公主放心吧!”梓迦连连应下。

    第二日清晨,房门被一声声叩响。吵嚷声中,安逸于昏睡中醒来,梓迦服侍她洗漱,将头发束起,又换了一身淡青色男装,头上银质发冠之上,玲珑白玉以片羽形貌嵌在其中,极是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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