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同榻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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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紧,正好见识一下同雁台是什么样的地方。”安逸执手回礼,旋即应道。

    “这同雁台嘛,初来均是这般好奇。日子久了,却也觉此处只是藏书之地罢了,没别的稀奇。”他淡笑,见安逸目中有茫然,遂缓和了语气,询道:“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易安,字逊之。”安逸这新起的名字连自己说来都觉拗口,是故说罢立时看向对方眼眸,怕被察觉。

    “原来是逊之兄。”他见安逸说得甚是郑重,索性还了礼道。

    安逸听得他称呼自己的表字,一时也多了好奇,遂问了一句,道:“薄兄表字何为?”

    她自来了此处,便一直以男子之礼待人,此刻似已习惯,竟觉有趣,是故言语之间越发贴近太学弟子,连自己都觉得惊异。

    “薄兄?”那人侧目一笑,随即转了身,眼眸轻垂,抬了眼拱手笑道:“在下裴邵,字泊昭。”

    安逸的惊愕终于有所显现,她难掩此刻的羞涩与尴尬,一时却又禁不住笑了出来。

    “难怪!”她掩口失笑,却恍然意识到自己此刻是男子身份,于是硬生生将手从嘴边移开,低头道:“难怪我来时,同旁人提起泊昭二字,均是一怔,之后才说其他,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与兄台多么相熟呢!”说罢抬了抬头,对眼前之人道:“莫不是兄台你……也怪我失礼吧?”

    “这有何失礼?只是亏得太学中只我一人字泊昭。若是真有重复,逊之兄岂不是要认错人了!”裴邵说得轻巧,继而朗然道:“我见你倒也爽快,那你我日后便如此称呼,如何?”

    他这如何二字说得轻快,安逸却觉瞬时的暖意涌上心来。只见她微征一瞬,旋即执了礼道:“那么,小弟逊之,望泊昭兄日后多加照拂了。”

    说这话瞬间,她一如既往的挑了眉,正对上裴邵朗润的眼眸,使得她立时垂了双眸,反之以一个古怪的笑容转身。

    裴邵当然未曾多想,只当他是初来乍到的少年,一时紧张局促也是正常的。

    他将手中竹简展开,却觉光线略弱,这便拿着竹简走向灯烛明亮之处。安逸随在他身旁,刚要开口,只见裴邵霎时似记起什么一般,连声道:“逊之,你快下楼,过了酉时,这同雁台要闭馆,第二日方能打开!”

    “什么!”安逸登时反应过来,连道谢也来不及说,只是疾步冲下楼梯。

    然而奔至楼下,未及冲到临门石台处,便已见双侧大门扣拢,金属钥匙的碰撞之声在门外犹为刺耳。

    再看那来时长者所坐席位,已然空落,旁无他人了。

    “喂!”安逸大叫道,“夫子,夫子!把门打开夫子!”一边说着,一边急急在室内扣门。

    “入得太学,便要明律法。”门外,正是那长者阴阳怪调的声音,只听得他道,“这同雁台的律法,便是每日入得酉时便即闭馆!太学生务必重视,且待明日一早,老夫自会前来开馆,且莫慌啊!”

    “夫子!夫子!”安逸反复唤他,却终是无计可施。

    她心中数不清的抱怨烦闷,却只能如此了。手指在门上狠狠扣了几下,转了身过来,抬头时,正见到裴邵站在楼上回廊,展袖朝她招手。

    “你怎么不着急?”她没好气地问道。

    “我啊……”裴邵嘴角一丝淡然,招手示意她上楼。

    空旷的室内只余他二人,是故说话声音变得尤为清晰,“我奉卓仆射之命在此处整理书简,你看这许多,一夜只怕不够我忙,还谈何着急?”

    安逸没精打采地踱步往楼上走去,她无暇顾虑其他,只是用手拂过一卷卷竹简,心中甚是不悦。

    “发髻歪了。”裴邵将书架上的几本卷宗移开,转了身瞥向她,指着她的发髻,提示道。

    “是吗?”女子向来最重视容貌,安逸的手立时扶住发髻。果不其然,想来是适才跑的太急切,以至于整个人全无形象了。

    “这儿有铜镜吗?”她单手扶着发髻,四下张望着询道。

    “何不问我,有侍婢吗?”裴邵以为她说笑,看也没看便脱口而出。

    “那怎么办?”安逸似是不自知一般,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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