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笙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一夜梦魇不断。
梦中许多破碎的画面渐渐拼凑起来,一些画面也越来越清晰。
直到她惊叫一声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自己已经冷汗涔涔。
入眼的是奢华的宫殿陈设和精致的帷幔,柳笙没有任何惊讶地坐起了身。她看了看周围的景物,知道这便是她的寝宫了。
她记起了很多。
是啊,她是王妃。但是她这样告诉自己的时候,心里总有个声音告诉她,她不是。她想知道为什么,但却又什么也记不起来。
“王妃娘娘你醒了?”
立马有一行宫人跪列在两侧,一个婢子上前来替她梳妆。
柳笙看着她好一会儿,“棠……红?”
那婢子立马跪地道:“是,王妃。”
柳笙看见这个婢子,脑海中就蹦出这个名字。她试探地问了,看来她叫对了。
“奴婢给王妃梳洗。”
柳笙推开了她递过来的帕子,问道,“是孤临带我回来的?”
棠红点了点头,柳笙又问,“那苏颐呢?”
棠红闻言把头埋得更低,慌乱道:“奴婢不知!”
柳笙不由眉心皱得更紧了,心中疑虑万千。苏颐答应她会在元夕那晚陪她一起在千山河边放河灯,最后却让她空等了一夜。
“不知?好,那我自己去找他。”柳笙掀开被子,就起身往外走。
棠红知道她家娘娘身子不好,路上又有积雪,着实不放心,因此还是一路小步地跟在柳笙的身后。
柳笙经过一处庭院之时,却被一个人叫住了。
“王妃匆匆忙忙地要去哪儿呢。”
柳笙循声望去,一个女子坐在石桌旁,端着酒杯抿着酒,立马放下酒杯就迎了上来。
她笑道,“前几日我得了些玉露浆,很是甘甜,王妃可赏脸陪妾身喝一杯吗。”
她替柳笙斟了一杯酒,说道,“妾身可是许久未见到王妃了,王妃出府的这几日,府内可发生了好多事情,王妃也是一件都不知吧。”
柳笙看见她穿着一身白衣,头上还带着白花,不由愣了愣。
她想了许久,才记起她似乎是叫欢喜。
欢喜意识到柳笙落在她头上白花上的目光,伸手摸了摸,“王妃昨日可是在繁襄宫就寝了?繁襄宫可是府内最富丽的处所之一了,王妃出府的这几日,殿内恐怕都有些积灰了,娘娘不知,殿下都将宫殿内许多陈设都重新拆卸掉再换过了,殿下对王妃如此伤心,娘娘可要好好住在繁襄宫才好。”
柳笙听着她的话语,总觉得阴阳怪气的。
她依旧对欢喜头上佩戴的白花疑惑,问道:“你为何一身白衣又头戴白花?”
“你看我都给忘了,王妃出府那么久,自是不知道府内的事情。”
她忽然直勾勾地盯着柳笙:“我姐姐去了,总得我这个做妹妹的来给她守孝。”
柳笙一惊,端于手中的酒盏一抖,溅出了几滴,她张了张嘴,还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她回想过来,欢喜的姐姐,正是欢心。
她似乎从未见过欢心,只知道她一心向佛,极少出门,怎么忽然就去了。
欢喜将柳笙的神情看在眼里,“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只怕王妃介怀。”
“何事?”
杨妃饮了一杯酒,沉声说道:“我姐姐是被人害死的。”
“她常年患有心疾,身体一直不好。但她并非死于心疾病,而是被人害死的。”欢喜的脸色忽然变得阴沉。
“何人要害欢心?”像欢喜这样与世无争的女子,又会有何人想要家还与她呢。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只是我姐姐枉死,必定死不瞑目,恐怕她的鬼魂只会一直留在那个地方,缠上害死她的人。”
欢喜忽然看向柳笙,“王妃可知,姐姐的尸身是在哪里发现的吗?”
柳笙脑海中一片空白,摇了摇头。
只见杨妃缓缓说道:“繁襄宫。”
那一刻她只觉声音如雷贯耳,让她的耳膜生生发疼。
“不可能……”
欢喜兀自说道:“枉死的人怨气最大,据那些晚上当值的小役说,在半夜时不时会有哭声从繁襄宫传出来,那声音特别凄凉,恐怕是我姐姐死不瞑目,冤魂索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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