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不不，我只是好奇，那个……那个长陵公主跟殿……跟你是什么关系？你们看起来挺像………”
赵祯良哈哈笑了起来：“那是我长姐，一母所出，自然像了。”
“原来如此……那你是为什么来这里呢？我记得长陵公主是为了谁来祈福来着……”
“就是我。”赵祯良拿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答道。
贺萧皱了皱眉，她虽然不能知道细节，但的确听说当时长陵公主是为了一个重病将死之人祈求神明保佑的，虽说半年时间也不断了，可她还是觉着眼前这少年过于“活泼”了……
难道三清老祖真有那么灵验？一求就应？
“你是不是在想我看起来并不像体弱多病之人？”赵祯良苦笑道，“不管怎么说还请你替我保密，说到底连这次我出现在这也是不被允许的。”
贺萧仿佛明白了，其实她并没有想那么多，他是不是体弱多病的体质也压根没考虑过，但这大概便是他过去一概给人的印象了，至于为什么要伪装这怕是得扯到宫廷中许许多多不为外人所知的秘事，那也不是她能理解和评论的了。
于是她果断选择转移话题道：
“不管怎么说你姐姐是真心疼你吧，我还听说她大冷天的着衣净身以表诚心，是我我肯定做不到啦。”
反正我也没有家人，说完这话她便如此腹诽。
“她只是希望我能活下去罢了，”赵祯良抬头望着树梢间放晴的天空苦涩笑道，“我这次来贵观也是为了不辜负皇姐一片心意。”
“呃……”
总觉得话题这样进行下去有点危险，贺萧搓了搓鼻子又问：“说起来，你住在九霄宫的时候有见过……像神仙那样的人吗？”
“嗯，算有吧，”赵祯良点点头笑道，“第一次见的时候我还以为眼睛出毛病了，他们居然真的能……御剑？”
“哎……可是我们神霄不太擅长剑诀啊，你看到的可能是重华派的吧，听说他们御剑可厉害了，能从门派里直接飞到京城，真希望有机会能去看看啊。”
“那你们神霄派擅长什么领域？虽说以前有见过你们派的道士进宫，但那时候我对道门一点兴趣也没有，现在不一样了，不过你好像去不了九霄宫……”
“去不了但是基本情况还是了解的呀，”贺萧扭头莞尔笑道，“不然别人闻起来多丢人啊，其实我们神霄派最大名鼎鼎的就是驭雷之术了，原本这种力量只属于神明施罚惩戒的至刚之力，三界众生在天雷面前一律平等，管你是神是魔是妖是人，劈中就是灰飞烟灭，厉害吧？”
“那……那真的很惊人，”赵祯良瞪圆了眼说，“那你呢，学过吗？”
“我……”贺萧张了张嘴，别开了脸，沉默了片刻继续道，“我没那个资格，先前不是说了吗，凡人是禁止踏入九霄宫的，除了皇亲国戚。”
“说到底那个九霄宫也不能免俗嘛，”赵祯良歪歪嘴说，“既然如此何必与同门隔离开呢？”
“说起来比较复杂，总之你在奉宸宫住的舒服就好了。”贺萧苦涩地笑了笑说，“凡人就不该管神仙的事。”
“可……”赵祯良舔舔嘴唇说，“我听说……我听说你并不是平庸之辈，你……”
“别信那些流言，”贺萧又将头别过去了一些说，“我平庸得很，没有任何出众的地方，每天只想吃饱穿暖，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想法。”说到这里她又叹了口气，继续道，“你听说的事情应该只是有人开了个不负责任的玩笑吧，本来我这样的坤道活在观里就是一张浪费粮食的嘴，不超过二十岁就会赶下山嫁人的。如果家境好的话这样也不算坏事，毕竟家里人会尽量安排门当户对的好男人的，如果……”
“那……你爹娘有和你谈过这件事吗？”
贺萧张了张嘴，沉默了片刻，才转头望着赵祯良那混着不安和好奇的眼神说：“我是孤儿，没有亲人。”
赵祯良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从有记忆起就在街上捡剩的吃，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到那么大，再被师父捡走的。我这样的……如果要下山嫁人的话，没有人会为我将来的对象把关的，只要能尽早省掉一张吃饭的嘴，哪怕是个六十岁缺条腿的庄稼汉也得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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