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薛长平挑挑眉,笑道,“那你也算是个奇人了。”
这话说的贺萧越发迷茫了,不过她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主要目的。
“虽然说你什么都没看到,不过……我能拿钓竿了吗?”贺萧忐忑地提醒道。
“不行,”薛长平干脆果断地拒绝,“确认事实的目的没有达到,怎么给?”
就在这时,他头顶上传来了轻轻的一声“喵”。
贺萧和薛长平皆是一惊,两人顺着声音抬头一看,视野中一只体态雍容丰满的白猫缓缓踱步来到屋脊上,就在房门正上方,俯视着他俩。它翠绿色的双眸如同祖母绿宝石一般闪闪流光,神色中有种奇妙的沉静气质,仿佛底下两个大惊小怪的两脚兽才是不懂事的小屁孩。
“这……”薛长平后头滚了滚挤出话来,“就是你的猫……?”
实际上这只白猫跟阿茶的形象差的远了去了,阿茶原来的样子更像优雅轻巧的白猞猁,但莫名的她就是知道这只白猫是阿茶,甚至都觉着白猫俯视她的眼神也十分十分熟悉。
“嗯……对。”贺萧点点头,“你看到了,我真有猫,人家只吃小鱼干,能不能通融一下……”
“好吧,”薛长平后退一步移开视线说,“你跟我来。”
贺萧总觉得哪里不对,她应了声好转身跟着薛长平往外走,迈出院子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屋梁上恢复原型的阿茶朝着它眨了眨眼睛。
不可思议。贺萧脑子里冒出这四个字。
接下来的路上薛长平一直没有说话,贺萧莫名有点儿担心他,但是看到他手脚麻利地将她的要求记录在案签署姓名,找出钓竿,她便乐滋滋地拿了东西走人。
“老实说,”贺萧望着衣橱上方悠然自在舔爪子的阿茶问,“你是不是对薛师兄用了什么奇怪的法术,比如魅惑什么的……”
阿茶立刻怒而矫正道:“呸!这说法真粗俗,那叫暗示,暗示!”
“然后……你还变了个形……”
“是化形!化形!”
“好好,所以……”贺萧说出了结论,“你果然是个道行高深的猫妖……”
“我不是猫妖。”阿茶舔着前爪说,“不过无所谓,保持神秘有时候是必要的。”
贺萧真的觉得这阿茶越来越不正经了,不过她并不敢当面说实话,毕竟方才一起和薛长平见识过它的神通了,没准自己还真不是这老妖怪的对手。
“什么?”张长明一时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又追问,“师尊您要……闭关??”
“是啊,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丘震岳说着往鱼塘里撒了两把鱼食,并没有搭理反应过激的二徒弟。
“可……您之前不是说过,十年内不闭关么……”
“此一时彼一时啊。”丘镇岳叹了口气说,“我终究还是老了,为师培养你这么些年,你难道不想试一试深浅?”
“啊……不,话不是这么说的师父,”张长明咽了口唾沫说,“眼下李仙长一事还没有头绪,各大门派也都在仰仗师父您,毕竟,所谓的救世之人……李仙长可是指名道姓寄希望于我们神霄派的。”
“关于这件事……”邱震岳手上动作顿了顿说,“事实上,我正是为了此事,需要从诸多杂务中脱身,集中精力解决贺萧的事。”
张长明沉默了片刻,终于又问出了那句话:
“师尊,您真的相信那个丫头可以应证预言么?”
“为师就知道你想问这个,”邱震岳直起腰说,“你不明白,就算先前不愿相信,现在也越发不得不信。”
“为……为什么?”张长明竟然有些慌起来,“难道……师尊有什么难言之隐?”
“别胡思乱想了,多做些功课准备接任代掌门之位吧。”邱震岳直起腰转身严肃道,“也是该你施展拳脚的时候了。”
“徒儿惶恐,”张长明赶忙垂首拱手道,“徒儿一定竭尽所能替师父分忧。”
“你可分不了我的忧,”邱震岳叹口气说,“办好你的分内事就够了,我闭关后,不要让任何人以任何理由来打扰,也不接受任何询问和质疑,也许眼下这个节骨眼上略为难你了,但为师只能将这个严峻的任务交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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