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恐地抬起头，这才发现祁连韶是在低头跟涵生说话。松口气之余，对方那近乎完美的侧脸又让她目眩神迷了好一会儿。
涵生应了是便转身离开了，贺萧的视线就像黏在他脸上一样移不开，直到他转过头，和她对上了视线。
他的眉目有些异域人的深邃立体，这给他精致的五官增添了几分硬朗英气，
漂亮……！不，这词在如此容色跟前都显得单薄了。秀美精致的线条与英挺硬朗的轮廓相得益彰，垂眸时那浓深长睫低垂下来，给本就深邃的眉眼投下一片绮丽的阴影。贺萧完全无法移开视线，只能一边沉溺美色一边感叹造物主的神奇，直到祁连韶开口：
“看够了吗？”
仿佛被一拳砸中面门，贺萧猛地清醒过来。
她像个傻子一样张着嘴后退了几步，连连摇头口齿不清道：“够……够了够了……”
“还没睡醒？”祁连韶抱着胳膊又问了。
“不不不，醒了醒了。”贺萧连连摆手，下意识又离他远了一点。
祁连韶将她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又用冰冷至极的口吻问：“你知道自己迟了多久吗？”
贺萧更加心虚了，她的眼睛在地上瞟来瞟去，结结巴巴回答：“可能……一炷香吧……”
“整整一个时辰！”
祁连韶突然咬牙切齿让她整个人都慌得不行，只好又弯腰低头道歉：“对不起啊师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昨天晚上实在睡不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下次再提早一个时辰。”
“再提早一个时辰……那是？”
祁连韶见她抓耳挠腮的样子，翻了个白眼极其无奈道：“卯时到这里。”
“可是……可是那时候天还没亮……”
“不想来就去和掌门说明，下回不用来了。”
祁连韶的连冷酷得堪比一旁冰封的襄凌湖，看着便让人浑身如坠冰窖。
贺萧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就是不想来就一拍两散呗。
那不行！
那是多不容易才得来这么个跟祁师兄单独相处的机会啊，别的姑娘盼十年都盼不来呢，哪怕这就是个错误但好歹也是个提供福利的错误啊，在错误修正之前多享受一会儿吧！
“没……没关系，明天我一定准时。”贺萧强忍住颤抖说，“明天我还会来的。”
“是吗。”祁连韶眼神里是满满轻蔑，“行，那就开始吧。”
贺萧一抖，小心翼翼地问：“开始什么呀？”
“你是为什么来这里的。”祁连韶保持着抱胳膊的姿势从她身边走过问道。
“来……来学艺，学……学武的。”贺萧瑟瑟发抖回。
“我问你，学武首先要明白一点什么。”
这是什么问题？
虽然被问得有点懵，贺萧还是清清嗓子说：
“习武之人，须得武德兼修，切忌好斗争勇……”
“停。”
贺萧更慌了，自己哪里答错了吗？观里头人人都得读的《武德经》就是这么说的啊。
祁连韶盯着她的眼睛问：“你是不是在背《武德经》？”
“是啊……”贺萧回答时完全不敢回应他的视线。
“现在你得把那些没用的东西都忘了，”祁连韶抱着胳膊说，“只需要记住一句话。”
“好……”
“要习武，先挨打。”
“哦……啊？”贺萧愣了一下，抬头迷茫地望着对方。
祁连韶的眉头拧得更深了。
“这句话很难理解吗？”他又问了句。
“不不，”贺萧连连摇头否认，“就是……要打别人自己要先做好觉悟挨打呗。”
“解释得不错，”祁连韶点头道，“那你做好觉悟了吗？”
这能否认吗？？肯定不能啊！
她立马挺直腰杆响亮回答：“我已经做好觉悟了！”
然后祁连韶沙包大的拳头以快得她都看不清的速度，一拳砸在她脸上。
毫无防备的贺萧瞬间失去平衡，往后嘭一声摔在地上，后脑勺跟地面来了个实打实的硬接触，被撞的那瞬间她两眼一黑血腥味就冲上鼻端。
*
慧君一边给贺萧递干净的巾帕，一边给她端上热腾腾的枣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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