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白？”
“我现在是什么模样？”他的左脸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右边的肉瘤同时蠕动了起来，分泌出了一些混着血的脓液，
“这里没有镜子，我一直没有看过我现在的摸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抓住自己的衣服，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现在是什么模样？”他又问了一遍。
“你现在……”
“是怪物吗？”
“不，不是！你还是小白！”
他的嘴角抽了抽，伸手摸了摸右半边脑袋。
“我知道的，大黑。”他看着我，一副听天由命的表情，“不仅仅是脑袋，我的右半边身体也变成了这幅样子，而且还在日益加重。”
我握紧了拳头，拼命地想说些什么，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幅样子，恐怕没办法回家了，你带着西西回去吧。”他看着西西，眼神里的温柔让我感觉到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刺痛，“等她醒了，一定要告诉她我和坏人同归于尽了，这样也会帅一点，对吧！”
他自顾自的说着，仿佛在害怕什么一般。
“你的眼里怎么有眼泪啊，大黑，这可不像你。快像平常一样，用一脸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对我说‘变成怪物也没什么嘛，正义的怪物不是听起来比正义的使者还要帅’一类的莫名其妙却又很有道理的话，让我对你露出钦佩的表情，然后再露出淡淡的微笑，那才是你啊，大黑！”
我没有流泪，只不过没有微笑而已。
眼眶里又眼泪在徘徊的，是他自己。。
“我们曾经玩过屠龙者和龙的故事，你还记得吗，那是我输得最惨的一次。明明都说好了我当屠龙者，结果在你的剧本里，屠龙者是威胁公主的大坏蛋，龙是拯救了公主的大英雄，玩着玩着，我把你打倒了，你就说龙被打败了公主就会不幸福，反过来把我打倒在地，拯救了公主。现在我就是那样的怪物啊，笑一笑啊，大黑，高兴一点。”
我慢慢地曲下腿，半跪在他的面前，正视着他的眼睛，用平静的声音说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小白？”
他仿佛被我问愣了一般，呆呆地看着我。
“小白，告诉我，我会救你的。”我握住他的手，感觉玩偶装里面的东西完全不是人的手的形状。
“救我？”
“对。”
“那西西呢？”
我低下了头，没有回答他。
如果按照红发大叔说的，除了我，小白还有那个孩子，所有人都已经死了。
但是现在，西西就躺在这里，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在熟睡着。
“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吧？”他恶意地笑着，右边的眼球疯狂地转动，“因为是我救了她。我和他做了交易，只要我能经受住那个实验，他就会复活西西。”
“那个实验的结果？”
“就是这个。”
他的话音刚落，右手突然膨胀了起来，玩偶装转眼就被撑爆了。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只粗壮的肉团组成的手臂，它掐住了我的脖子，将我举了起来。
“小白？”我的呼吸稍微有些困难。
“大黑，我现在可以轻易杀死你了，不再是那个被你耍的团团转的小白了。”
手臂的力量越来越大，我的视线也逐渐地模糊了起来。
“放开哥哥！”
一个娇小的身影跃上了这条手臂，挥舞着猫爪，切出了一道道的血痕。
“就是她吗？”小白的目光看向了小吃。
手臂上一个肉团慢慢地隆起，发出了令人厌恶的爆炸声，在纷飞的脓液中出现的，是另一条小一些的手臂。
小吃看着那条手臂，似乎被吓呆了，也被掐住了脖子。
“就是这个家伙吗，大黑？那么多人，成千上万的人，无辜的人都死了，就是为了她吗？”
“跟她无关。”
“如果我杀了她，是不是就能替那些人报……”
他的话停住了。
因为我斩断了他的手臂，将小吃从那条手臂里救了出来。
“你果然总是有办法，大黑。”小白看着被斩断的手臂，断面处不断地有新肉在蠕动着生成，“但是你为什么不想想，是谁把我们害到了这种地步，你那么聪明，肯定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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