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6 山鬼2-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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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阮黎医生说“自己可能被白色克劳迪娅侵蚀”时,因为这种侵蚀,而看到了幻觉,并为这种幻觉感到恐惧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表情去回应她。我不是能言善辩的人,我已经陷入不可知论中,用一种宏观而庞大的概念,一种非逻辑而感性的思维,去理解眼中所看到的一切。我不认为这样的自己,可以说出多么犀利的言辞,让阮黎医生重新找回身为一个唯物科学论者所拥有的坚强。

    雷电在阴沉的天空炸亮,光影在车内蔓延,张牙舞爪,将阮黎医生的侧脸映衬得怪异又危险,仿佛她已经不再是她,而变成了另一种东西。我不知道这是错觉,还是她内心的波动,反映到表情上,进而让人产生错觉。

    越野车骤然停下,阮黎医生踩下刹车,她对我说:“一个红衣……红衣的女人。”她这么说着,目光却是落在后视镜上,仿佛车后真的有这么一个人。

    连锁判定并没有观测到她所说的红衣女人,只是在一直留在越野车内,只有连锁判定可以观测到的人形,已经消失了一个。而消失的那一个,似乎就是阮黎医生所说的朋友“格斯”。

    这一切仿佛隐隐有所联系,但这些联系都仅仅是出于我的主观想法。我并不希望将自己的这种主观诱导了阮黎医生,她原本所坚持的观点并不是错误,在其他人都被“神秘”杀害的时候,她那坚韧而理性的认知,或许就是她幸存下来的秘密,并且,我希望她可以一直就那样活下去,不被任何幻觉和神秘所困扰。

    只是,阮黎医生倘若真的确认了,自己已经是被白色克劳迪娅侵蚀的话,再想要如同过去那样抗拒幻觉和神秘,可能就很困难了。

    当阮黎医生开始产生疑虑的时候,疑虑仿佛也在产生更强烈的波澜。让幻觉进一步产生,进而展现于我的面前。

    “红衣的女人?在哪里?”我问到。现在,我只能用自己身为神秘专家的经验来处理当前的事态了。

    果然,在我的声音刚刚落下,阮黎医生转过头来,在我的注视中。她的脸开始变形,身体和衣服也开始变形,变成了一个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

    “就在这里。”她的声音和阮黎医生截然不同,格外的低醇,就如同酿了许多年的好酒,散发出一种让人迷醉的味道。

    我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她。

    我只知道一件事,她必须是不存在的,坐在驾驶位上看着我的。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阮黎医生本人。

    哪怕我成为了一个不可知论者,是一个神秘专家,我也必须在这个时候,彻底否定神秘的存在。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做到,思维观念总是潜移默化的,主观表面否定,潜意识中却存在痕迹的情况比比皆是。

    可是。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还有谁来做呢?难道要承认眼前的红衣女郎的诡异。然后将她连同阮黎医生一起杀死吗?眼前的红衣女郎和阮黎医生是不同的存在,却又被“神秘”统合为一体,这样的认知根本就不需要证据,完全出于对我自身对神秘的敏感性。

    我没有回应,经验告诉我,任何回应都是不妥当的。因为。回答本身也代表着一种承认。

    我十分清楚,自己必须战斗,而要战胜的敌人,不是红衣女郎,而就是我自己。

    我沉默。我想象,我思考,这就是战斗,这一切都不能成为语言,不能变成声音。我凝视着她,但是,我必须让自己明白,自己所注视的,并非是红衣女郎,而是阮黎医生。

    我可以清晰感受到压力,我的额头和背后正在渗出汗水。

    和自己的战斗持续了将近一分钟。

    红衣女郎的身体开始变得朦胧,然后相貌也变得朦胧,所有的印象,就只剩下那张涂满口红的嘴。我知道她是谁,她是如此熟悉,但是我必须忘记她,否定“她就在这里”的想法。只剩下朦胧轮廓的她猛然掐住我的脖子,可我也不能反击,不能动弹,必须坚信“阮黎医生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我可以感受到自己被掐住时的窒息,可以感受到那狰狞的力量,可是,一旦我对此神作书吧出的任何回应,都有可能让事态进一步恶化,我的所有反击,哪怕可以直接击溃这个红衣女郎,也会导致阮黎医生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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