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幕间死亡(三)-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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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能够在这股激流的撞击中毫不动摇吗?我无法肯定。也许自己会发疯,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精神病人,这样的结果在所读所见的例子中已经成为必然。

    是的,在还能抱持理智的时候,我必须早点离开这里,否则我会失去自我。

    没有人同我说话,不,确切的说,是没有认同我和我认同的人。我在这里是孤独的,是一个混入白羊群中的黑羊。我就在这份孤独寂寞的拥抱中思考,回忆,憧憬,遐想,直至睡着。

    没有做梦,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没有闹钟,没有叫醒服务,这里甚至没有外界强加给自己的必须去做的事情,例如上学、工神作书吧或战斗。睁开眼睛,就是一个安逸宁和的世界。

    若是在几个月前,简直是梦寐以求的生活,然而如今却让我感到恐惧。

    仿佛在这透明明澈的空气中也潜藏着窥视的恶意,也会猜疑会否有人趁自己沉睡之时开门而入。

    不过,我最终没有发现半点端倪。

    我洗漱完毕,换上衣柜中原主人尘封已久的私服,这么做能让我抱持自己“截然不同”的差异感。

    刚出门就看到昨日刚来时目睹的那些场景,几乎让人产生影像回放的错觉。罗列在走廊上的房间还是打开着相同的门,也许连开启的角度都相同吧,不过这只是我的想法。另外,来到走廊中的人,以及他们正在干的事情也一模一样。

    痴傻的胖子推着拖把来回疯跑,老妇人假想打着毛线,不止所谓的男人静静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另一人在来回踱步,位置和距离和记忆中似乎是相同的。空气中充斥着电视的声音,收音机的杂讯,大声的朗读,嬉闹和笑骂混淆在一起,令人感到单调而厌烦。

    唯一向我搭话的还是傻胖子,他发出呼噜噜的声音,结结巴巴地让我去医疗区,说是替阮医生传话。这让我感到他似乎是这里精神病患者中思维最正常的一人。

    “我,我们还玩,玩游戏,好不好?”在我准备离开前,他这么对我说。

    “游戏?”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你们经常玩,却,却不带,我,我玩。”傻胖子一副委屈的表情说。

    我仍旧一头雾水地望着他,他和我对视了半晌,沉默地转头跑开了。我试着分析这番话的意思,也许在我失去的“过去”里,“我”并非如现在一般形影单吊,曾经和一群“伙伴”玩某种游戏,并通常将这个傻胖子排斥在外吧。

    然而,那些“伙伴”至今为止,没一次探望过我。

    不过,如果他们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也会将之当神作书吧潜伏者和监视者来看待吧。

    总而言之,我并没有感到惋惜和失落,我早就做好了就算别人伸出友好的手,也会以警惕的态度抱持距离的准备。我不想惹麻烦,也不想和这里的人纠缠,更无论发展什么深入的关系,一旦时机成熟,我就会飞一般逃走。

    没错,目送傻胖子殃殃的背影,我的心中就是这么冰冷的想法。

    我推着轮椅前行,路过昨日看到的三个女孩所在的房间,一种若有若无的念头突然浮现在脑海里,驱使我再次朝里面张望。

    她们同样在房间里,做着同样的游戏。不,她们只是拿着积木,抱持静止的回顾姿势和我对视。究竟是她们拥有意外的敏锐感觉,还是她们一直是这样的姿势呢?我生出这般令自己愕然的想法。

    曾经那种看到了咲夜、八景和玛索孩童时模样的感觉已经没有了,但是被如雕像般凝滞的三个女孩,带着那种平静得令人感到诡异的表情盯着,让我感到自己的目光变得虚弱无力,被一下子撞了回来,砸在身上隐隐神作书吧痛。

    我不知道自己脸上究竟带着怎样的表情,身体僵硬得好似关节生锈,咯吱咯吱地推着轮椅离开门前。

    这三个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们让我再一次记起房间里悬挂的乌鸦油画。

    我用力捏着鼻梁,想着要是昨天问医生要烟就好了。

    医疗区虽然只是这里的一个分支机构,建筑面积不算大,但是普通医院的分科一应俱全,同时也有精神病相关的科室。大厅被分为数个大间,通常被医生用来给病人们做集体性的授课和诊疗。例如科普一些医学常识,进行心理问询,和一些普适性的自我控制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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