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跪着的人声音突然阴历，贺老太觉得暖和的初秋突然有些寒意。“实在是我的兄弟撑不了十几里的路了”另一个人开口，“我这有个金戒指，你就救人一命吧。”秃噜噜，一个圆滚滚的金戒指滚在了贺老太的脚下。
贺老太心里开始盘算，这年月钱不顶用，但这点黄金也好几两，够走远点去镇里丰足人家换小半袋荞面。于是低头对贺小胖说，“去把你爸爸和舅舅叫过来帮忙。”
贺小胖一溜烟又跑走了。
贺老太请来村里的村医张铁。
“这是急性肠胃炎加慢性肺炎，肠胃炎我给他开点消炎药，肺炎可就得好生将养着了。”
安歇好了病人以后，贺老太给另外两个人两杯豆浆。
那二人咕噜噜喝个精光后，嘴唇也不那么惨白了。
贺老太盯着二人破烂成条的衣衫，盘问：“你三人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干什么去呀？”
那大眼阔嘴的人说：“我叫狗蛋，这是铁牛，我们是亲兄弟，躺在床上那个是我俩的堂弟，杨晖。我们三人遇自然灾害，家中揭不开锅了，被打发着去渭南找开客栈的表姐做工。路过陕南时被人抢了驴车，只好徒步行走，一路上风餐露宿，我堂弟染了急病，我二人四处奔波也无人帮忙，今天才遇见恩人你。”
“哼，”一声嗤笑声从旁边的铁牛传来。“她图什么你还不知道。”
“嘘，要讲道理！不管怎么说，杨晖现在好好的，他出事，咱们怎么跟婶母交代！”
“那可是你娘留给你的金戒指。”铁牛低了眉，并不看贺老太。贺老太听到这话反觉得不好意思了。语气就柔和了点儿：“你们二人暂时无落脚的地方吧，这样，我去和村长说说你二人的情况，看样子杨晖兄弟可得养一段儿时间呢，你们就暂且在这个村子住几天，我去问问村长哪有空屋，你二人可以做什么劳力，这年月你们也知道，不瞒你们说村子里现在也就豆子和玉米种得活，粮食紧张，你们也得干点什么，不能让你们白吃饭。”
二人听见贺老太愿意帮忙留下二人，而不是赶走，扭头相对一看，忙点了点头。狗蛋说：“谢谢您了，贺老太。您可帮了我们兄弟三人大忙了。”
就这样三人在贺老太的帮助下，在村里留下了。二人负责喂村里仅存那头瘦秃驴，负责村里自留地的翻土施肥，也可以说是劳动繁重，这二人还主动包揽了夜里防火防盗的打更营生，说是村里人帮了这么多忙他们二人辛苦点是应该的。三人住在上个月饿死的小光一家的破茅屋里。
2
转眼这兄弟三人已留村半月有余了，由于是村子里的新来的人，一众小孩子特别愿意往他们家跑。二人劳作之余也不烦我们这些小孩，还给我们讲他们陕北的民俗故事。我们也都乐意听，这是贫饿生活的细小娱乐。
这天只有苏小小一人来他们家玩耍，作为回报，也把他们这的奇特故事告诉了狗蛋和铁牛，他们就一边推磨一边饶有趣味的听苏小小讲人皮族的故事。“这人皮族呀，付人之骨。。。。。。”二人始终微笑着看着小小，小小觉得他们的笑渐渐假了，整个故事下来，他们只有微笑这一个表情。
“故事讲完了，你们就不害怕吗？我当时听完可害怕了。”
“你讲的又不是真的，为什么要害怕？”
“村子里确实发生过一场大火，说不定是真的呢？”
“要我说，这个故事还应该加一点，被害的人类，多是犯了贪、嗔、痴的罪行，罪有应得。”铁牛突然站定，淡淡的说，而狗蛋也收了拿玉米粒的手，站定说：“是的。”然后双双齐齐将身子转到苏小小方向，看向他。
苏小小打了一个冷战，看着他们突然放大的瞳孔和空洞的眼神。
“也。。。也。。。许吧。”深吸一口气“我先走了，叔叔。”
一溜烟儿跑了。他不知身后二人的眼波流转，互相相对示意了下，便直勾勾的一直盯着苏小小的背影，直到消失。
苏小小回去以后觉得莫名的吓人，倒头就睡，做了一个梦。梦见他一人黑夜往后山方向走，走到第二级大平地，转眼看到了烟雾缭绕的悬崖边，他不听使唤的往前走，直走到悬崖边上，正要探头一看。母亲喊他，小小小小。他便又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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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老太心里开始盘算，这年月钱不顶用，但这点黄金也好几两，够走远点去镇里丰足人家换小半袋荞面。于是低头对贺小胖说，“去把你爸爸和舅舅叫过来帮忙。”
贺小胖一溜烟又跑走了。
贺老太请来村里的村医张铁。
“这是急性肠胃炎加慢性肺炎，肠胃炎我给他开点消炎药，肺炎可就得好生将养着了。”
安歇好了病人以后，贺老太给另外两个人两杯豆浆。
那二人咕噜噜喝个精光后，嘴唇也不那么惨白了。
贺老太盯着二人破烂成条的衣衫，盘问：“你三人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干什么去呀？”
那大眼阔嘴的人说：“我叫狗蛋，这是铁牛，我们是亲兄弟，躺在床上那个是我俩的堂弟，杨晖。我们三人遇自然灾害，家中揭不开锅了，被打发着去渭南找开客栈的表姐做工。路过陕南时被人抢了驴车，只好徒步行走，一路上风餐露宿，我堂弟染了急病，我二人四处奔波也无人帮忙，今天才遇见恩人你。”
“哼，”一声嗤笑声从旁边的铁牛传来。“她图什么你还不知道。”
“嘘，要讲道理！不管怎么说，杨晖现在好好的，他出事，咱们怎么跟婶母交代！”
“那可是你娘留给你的金戒指。”铁牛低了眉，并不看贺老太。贺老太听到这话反觉得不好意思了。语气就柔和了点儿：“你们二人暂时无落脚的地方吧，这样，我去和村长说说你二人的情况，看样子杨晖兄弟可得养一段儿时间呢，你们就暂且在这个村子住几天，我去问问村长哪有空屋，你二人可以做什么劳力，这年月你们也知道，不瞒你们说村子里现在也就豆子和玉米种得活，粮食紧张，你们也得干点什么，不能让你们白吃饭。”
二人听见贺老太愿意帮忙留下二人，而不是赶走，扭头相对一看，忙点了点头。狗蛋说：“谢谢您了，贺老太。您可帮了我们兄弟三人大忙了。”
就这样三人在贺老太的帮助下，在村里留下了。二人负责喂村里仅存那头瘦秃驴，负责村里自留地的翻土施肥，也可以说是劳动繁重，这二人还主动包揽了夜里防火防盗的打更营生，说是村里人帮了这么多忙他们二人辛苦点是应该的。三人住在上个月饿死的小光一家的破茅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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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这兄弟三人已留村半月有余了，由于是村子里的新来的人，一众小孩子特别愿意往他们家跑。二人劳作之余也不烦我们这些小孩，还给我们讲他们陕北的民俗故事。我们也都乐意听，这是贫饿生活的细小娱乐。
这天只有苏小小一人来他们家玩耍，作为回报，也把他们这的奇特故事告诉了狗蛋和铁牛，他们就一边推磨一边饶有趣味的听苏小小讲人皮族的故事。“这人皮族呀，付人之骨。。。。。。”二人始终微笑着看着小小，小小觉得他们的笑渐渐假了，整个故事下来，他们只有微笑这一个表情。
“故事讲完了，你们就不害怕吗？我当时听完可害怕了。”
“你讲的又不是真的，为什么要害怕？”
“村子里确实发生过一场大火，说不定是真的呢？”
“要我说，这个故事还应该加一点，被害的人类，多是犯了贪、嗔、痴的罪行，罪有应得。”铁牛突然站定，淡淡的说，而狗蛋也收了拿玉米粒的手，站定说：“是的。”然后双双齐齐将身子转到苏小小方向，看向他。
苏小小打了一个冷战，看着他们突然放大的瞳孔和空洞的眼神。
“也。。。也。。。许吧。”深吸一口气“我先走了，叔叔。”
一溜烟儿跑了。他不知身后二人的眼波流转，互相相对示意了下，便直勾勾的一直盯着苏小小的背影，直到消失。
苏小小回去以后觉得莫名的吓人，倒头就睡，做了一个梦。梦见他一人黑夜往后山方向走，走到第二级大平地，转眼看到了烟雾缭绕的悬崖边，他不听使唤的往前走，直走到悬崖边上，正要探头一看。母亲喊他，小小小小。他便又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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