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整个人都懵了，他从来没有细想过秋晏对方青云的执着，到底是因为感情还是其他。如今听他讲的如此平淡，心中却又说不出的难受。
方青云，他是接触过几次的。想到第一次在抚仙宫见到方青云，那人仿若不是尘世间的人，做事说话永远都是那么淡然。那样温文尔雅的一个人，对待感情极其的认真，若他知晓了秋晏的心思，却不知要做何感想？
可，飞羽不可能把这些话说出去。他生来便陪在秋晏左右，就算是死，他也是秋晏最为忠心的下属。他替方青云难过，却又为秋晏的清醒而觉得庆幸。
都说“良禽择木而栖”，飞羽是幸运的，至少自己这位殿下，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秋晏的算计，从未与任何人说过。他不光要这秋溟的帝位，更想要一统东岳大陆，统治整个夏昌。可，如今他的羽翼未满，而方青云身后的飘渺仙宫于他而言，是个不错的选择。
秋晏也并非全然利用方青云，他对方青云感情颇深，可那又如何。一个想要天下的人，这些个儿女情长，本就不该如此在意。
雪一片片落下，簌簌之声充斥着耳膜。
秋晏伸手，接住一片落下的白雪，忽而向飞羽问道：“那位天阑居的秦污衣查的如何了？”
飞羽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忙应道：“目前也只能查到她是个孤儿，被青冥镇一家姓江的夫妇收养，取名江千寒。但，那对夫妇多年前已经失踪了。”
秋晏的眉头沉了下去，忽然有些怒意。从当初东宫失火案开始，天阑居秦污衣这个名字出现在众人视野里，就一直在阿忠调查她。可事情过去了这么久，竟然毫无线索。
到底是她这个人底细真的就一清二白呢，还是她隐藏的太深？
如果是底细清白，那她那一身的功夫，是师承何处？朱雀城回来的那些人，提过江千寒的功夫颇好，甚至还与江家家主江南城过往甚密，怎么可能会是个平常女子？
秋晏一想到朱雀城的事，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那几日的异常。掌灯使同时出世，到底是为了秋云逸，还是为了当时在朱雀城的某个人？
飞羽见他一直没有说话，只当是他在恼怒自己办事不利，忙躬身施礼，“属下办事不利，请殿下责罚！”
秋晏摇了摇头，摆手道：“此事，恐怕再查也查不出什么所以然。你即刻让人去查查当日朱雀城发生的事，旁枝末节也要禀告给本宫。”
末了，秋晏又道：“还有，陆恒近日似乎有退缩之意，提醒下他，可别忘了他还有把柄在本宫手中。”
飞羽点头，声音低低道：“殿下，那常如海那边？”
秋晏闻言眉头皱了皱，手指摸着鬓角，半晌道：“凉溯城劫案本就不是本宫设计，但还需要彻查。对方似乎并不单纯是冲着皇叔去的，更何况，皇叔……他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说着，他拍了片飞羽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飞羽，你在本宫身边多年，是本宫最为倚重的人。你……可别让本宫失望啊。”
飞羽感受到肩头传来的重量，微微敛了敛眸子，“属下明白，定不负殿下所望。”
看着飞羽没入大雪之中，秋晏的唇角再次扬了起来。这次的事一开始来势汹汹，所有人都以为是自己动的手，可如今常如海却证实，此事与自己和瑜王皆无关。
但，秋晏明白，秋云逸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毕竟，他们叔侄之间早已没了情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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