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四章 有一片雪花叫别处 第四节 别处开启序-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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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游,是用美好的幻觉麻痹自己,暂时摆脱郁闷和迷茫。但还是回来吧,现实还等着呢。黄夏的神游,似乎也感染了上官秦,徒弟找他,让他纠结着历史、考古这些词,隐隐地担心对于正在发生的或刚刚发生过的同一件事的描述都可能不是原版。

    徒弟和马月生在催,怎么办呢?我无法决定下一步,谁来救我?!

    上官秦像寻求答案一样翻弄着钟情的刊物,打开一本刚刚得到的研究现代史的作品,眼前一亮,像是冥冥之中来送答案的。

    上官秦翻出记录了近五年记录的本子,花了两个晚上翻弄那些文字。再次阅读自己前一年整理出来的小短文(当时还起了一个特得意的名字《轮回》),感觉这些文字如此的美丽,竟然又那样的感动了自己。真的有些佩服自己,当时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整理了十个月的日记和工作记录。不自觉地在心里对当时某些事件的记述作着对比。

    上官秦想,当初留下这些东西是什么目的,就是为了今天做对比吗?答案是明确的,但是心里矛盾着。虽然那些“研究成果”,针对的是“历史大事件”,但我同意不要忽略串成历史长河的小事件。小事件就像刚点燃爆竹的引信,也许还未发声就会被冷水泼灭,被忽略得踪迹全无。

    “你们详细翻阅档案了吗?最近十年的各种会议都有会议记录的,应该没有送档案馆的。资料应该很全的。时间再久远点的,就要去档案馆查了。”

    “是啊,师父,我们可费了牛劲了,这可是个又辛苦又麻烦的活,光跑档案馆就无数次了。要是按年代,把那些内容都写上,好家伙,要写到什么时候了。还有,我也不知道什么内容要什么内容不要。要是师父您还在那就好了。”

    上官秦好像慢慢地很享受年轻人的奉承,习惯被他奉为“师父”,嘿嘿一笑。

    “怎么会,马屁精对‘历史’可是很清楚的。再说,这几年各种文字内容应该挺齐全的,应该好写。”

    “哎呦,师父,人家马主任可是大忙人,只管给我们布置任务。再说,也不像师父您说的,哪有多少记载的东西,特别是五年前那两年,根本找不出什么东西,有断了线的感觉,会议纪要、会议记录什么的特别少,凌乱,还不系统,时间顺序好像也关联不上。马主任让您帮着把关呢。”

    “啊,让我把关?别,把关这事我可胜任不了。不是还有大主任、平局长在那吗?”

    徒弟一脸无辜地说着:“不知道啊,马主任就让我来找您。”

    “别再‘您’‘您’的了,我们是哥们,改成‘你’!”我笑道。

    上官秦突然明白,原来历史是由“主人公”们和“史学家”们共同“创造”的。

    “你听说过‘二十年内无历史’吗?”

    “历史?师父,我们写的是史志,不是历史。您从哪听来的。”

    “哦,对,对,你们写的是二十年史志。”

    上官秦回身取出一本书,翻开一页念了起来:“如果站在一个长时段的角度来审视……史家也需要一个沉淀思考的过程……但是,从另一个角度看,‘文章合为时而著’,古代、近代、现代、当代,又都是相对时间的感念……用一定的规范和格式表达出来,即所谓‘历史学’或‘历史编篆学’。归根到底,历史学终究去不了叙述者的主观性,所以历史学乃人文学,非‘社会科学’也。从这个意义上讲,任何时代的任何一本史书,都只能是一家之言,完全真实的历史可能永远无法还原。”

    徒弟一脸茫然,“师父,我们写的是史志,不是历史,都是单位那些事,肯定是真实的记述。再说,有您把关,绝对没问题。”他翻看了一下我手里的书,问道:“师父,您喜欢看这类书?”

    徒弟的话不是反驳学者,是在反驳上官秦。对啊,拿专家的的话挡他时,是不是也在否定自己曾记录的内容的真实性?

    不是!上官秦坚决否定着!

    坚信自己直接接触过的东西,日记里记载的内容,虽然不是真相的全部或能反映真相,但最起码记录了原始的表象的真实。自己要给自己证明“……自己能够尽量约束主观性,力求做到客观,尽最大的努力去寻找那段真实的历史”。何况,好恶和口味而取舍是基于道德底线的,是亲身经历的“个人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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