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阿叔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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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终于如释重负。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慢慢凝神注视着六叔。

    “你原来也会生病呀。”姜祁盯着他的脸渐渐入了神,喃喃自语。

    他就那样平静得躺在床上,呼吸均匀,许是发热的原因,他的额头不断地冒着冷汗。

    姜祁和他在这寄存店工作已经有了五个多月。在这小半年里,陪着他一次次得走进签契室,若不是亲眼目睹那些难以置信的寄存交易,她也绝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

    更不会相信,六叔就以这样的面孔在几百年的岁月孤独得活着。

    仅是她所知道的,六叔并非他的真名,30年前,他还曾用过“刘述”这个假名在云谷站为许多人寄存,在和他坐火车回寄存店那天,她还了解到六叔说自己已经活千百年了。

    回想着第一天误打误撞来到寄存店,姜祁给自己写了一封十年寄存信,又机缘巧合下收到了百年前的无期寄存信。

    六叔说那寄信的人是上辈子的自己,人这一辈子需要攒下有多少的缘才能换取下辈子的再见。

    信中的“顼娘”来寄信的时候,六叔也一定看透了她的心。

    发生在寄存店的故事一幕幕地倒播在姜祁的脑海里,涌起甜蜜的味道。

    望着六叔的脸,她欣然的笑着。

    他的胡子总是留的短短的,让人感觉成熟干练。而即使这张脸永远的青春永驻,他的心也应该是波澜不惊的沉稳。

    慢慢地伸出手,去探阿叔的脸。

    姜祁的食指轻轻得贴在他的皮肤上,由他的额间向下移动,经过高挺的鼻梁,然后抚在留有温热气息的人中上。

    指腹上的温度一点点顺着血管遍及全身,她咽了咽口水。

    手指也渐渐不受控制,再次向下移动,停在他的唇上。

    他的身体一直烧着,唇也有些干燥,微微得泛起干干的皮。

    刹那间,六叔的嘴缓缓地启开,上排的门牙轻微地咬着下唇,接着舌头自右经左舔舐着上唇——还有姜祁落在他唇上的手指。

    轰……

    看着双目紧闭的六叔,姜祁倒吸一口凉气,瞳孔径直得放大,心脏狂跳着不受控制。

    但是她不想将手移开,鬼使神差一般得任由那只手在他的唇上,胡子上肆意得游走。

    时间一丝一丝从她指间流过,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俯着身子看着六叔,看着他的胸膛轻微地起伏着。

    外头的天空散去了灰暗的层云,渐渐显露出太阳,不知不觉,晌午的饭点也过了。房间内六叔躺在自己的床上,脸上火烧般的红渐渐褪下。

    而姜祁换了几趟毛巾,守在床边看了会儿六叔常握着的书——大多是半白话。于是姜祁读着没多久,午后的困意也涌了上来。六叔还晕沉沉得躺着,心想就趴在他床边打个盹,就一会儿……

    一会儿……

    一会儿……

    下午六点多,云谷镇天色渐渐昏暗,天空是被雨水冲刷得格外清朗,空气中飘着泥土的芳香,混着溪流的清爽,夹杂着一丝丝镇上居民的灶饭的甜蜜。

    柴米被关在房间外晃悠了好几圈,捉猫不成,连家燕都戏弄它。万般聊赖下,只能跑进西厢房,跃起前爪搭在柜子上挠了挠……

    不错,它这是在给柜子里哪位贵客——子蕴的寄存品——一直叫做三顺的仓鼠打招呼。

    应该是得到了回应,三顺索性调到椅子上,轻轻得哼哧着。

    天知道狗和仓鼠有没有共同语言呢。

    夜幕一点点得披在云谷镇上方,家家户户亮起或黄或白的灯,唯有那深巷里的寄存店不见一丝光影。

    巷口的癞婆子站在自家院子大门口,抻着脖子望向灰暗的朝西三合院。

    没过多一会儿,癞婆子便被拉着带回了家,她一边得挣脱一边鼓着眼珠子胡言乱语道,“魔鬼在害人啊!快看啊!快!快、快啊!”

    三合院的东厢房角落房间里,六叔已经睡醒过来,除了头有一丝疼痛,完全清醒。房间里一片黑暗,他侧脸凝望着趴在床边的身影。她的背微微得起伏,均匀的呼吸着。

    一刻钟左右,姜祁的右手被压得麻麻的,这才将她从睡梦中拉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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