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樊春雨望眼欲穿,黄秀才笔诛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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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赵夫人见于捷没有去学堂,知道是礼拜日,突然想到了樊先生,有心请她来叙话,怕太突兀,便吩咐小巧儿上门问先生房里还缺了什么,樊春雨一人在家,本想托巧儿回夫人,后想还是自己面谢夫人更得体些,便问夫人那边方便不方便。

    小巧儿多么机灵,细言细语地说道:“夫人刚才眯了会儿,现在正醒着呢,先生此时去正好,老人家也想有人陪她说会话。”

    樊小姐整整装,自衣柜里取出几本上海商务印书局刚刚勘印的线装书,回身对巧儿说:“烦妹子给夫人回个话,说我即刻就前去拜见。”

    出了夹门向东百十步,就是赵夫人的后堂,一排宽敞的瓦房,廊柱流光溢彩,配着精致的砖雕彩绘,令人目不暇接。丫头礼让小姐进门,樊春雨敬上礼品,抬头看,见夫人衣着雍容,脸上虽然略带一丝倦容,却仍不失大家风范。

    樊小姐上前施礼,赵夫人挺直了腰板,脸上溢着笑容欠身还礼,命丫头看座后徐徐地说:“早先知道学堂里要来先生,未曾想是两位巾帼,难为了城里的姑娘,跑到乡下来教这些娃娃,吃得这些苦。”

    樊小姐听夫人谈吐,绝非是乡下老太太的见识,心里又多了几成敬重,说:“晚辈学的就是师范,能来这里教书,也是自己的主意,夫人这边又照顾得好,倒也没有觉得苦。”

    赵夫人听姑娘说话不卑不亢,心里又多了几分喜欢,暗暗拿她与自己的侄女泉儿做了个比较,见此女比之泉儿完全是另一种韵味,泉儿的美,在纯净,淡然,堪堪就是个水做的身子,而樊小姐,就要热情奔放了许多,有道是千人面入千人眼,截然不同的两种美,任谁也不能做任性的评判,非要比一个孰高孰低,也不过是个人的眼光不同而已,赵夫人心想,若是让自己的磊儿来评判,不知会是个什么结果。

    赵夫人随口问道:“听姑娘口音,像是住在东关吧,家里做什么大买卖呢?”

    樊春雨轻描淡写地说:“父兄这些年来来回回地做些小生意,只能养家,哪里称得上大买卖。”

    赵夫人笑笑:“小门小户,养不出如此大气的女子,看先生举止,家里非富即贵。”

    樊春雨又一次被夫人敏锐的洞察力宾服。赵夫人又说:“有道是春雨贵如油,先生出生在早春二月吧?”

    范春雨点点头:“正是二月初二。”

    赵夫人突然问:“姑娘芳龄?”

    樊小姐心里一跳,难道是夫人发现什么了,略微迟疑的回道:“十八”。

    赵夫人松了口气:“先生小了我家汗青一岁,论谈吐,却胜他三分,这学校全仰仗大家了,昨日是他舅妈的忌日,他前去祭奠,这边累了你们。”

    樊春雨听了夫人的话,总算找了一个能够安慰自己的理由。尽管她知道自己这是在自欺欺人,但她还是愿意活在夫人编制的这片谎言里。

    疾风带来了一夜春雨,天将亮时雨水才渐渐停下来,赵汗青辗转了一夜,眼见窗纸明了,无心躺在床上,出了书房,趟过院中的积水走过来。

    心里盘算着如何开口向姥姥辞行,不觉就步入了饭厅,德增夫妇正坐在桌前闲聊,见外甥进门,忙招呼伙计看座,没说几句话,就见梅子搀了姥姥踱进门来,大家忙起身迎着,丁二家的便开始布餐。赵汗青情绪低落,几番欲言又止,心想还是让姥姥先安安心心的吃完这顿早饭吧。

    直到丁二家的收拾完桌子,赵汗青才不得不委婉的说出回家的意思。刚刚还是兴趣盎然的申老妇人,顿时变得闷闷不乐,申德增忙过来温言相劝:“娘啊,孩子现在可不是个自由人了,一校之长,不能总守着您误了公事,您身子骨硬朗朗的,过些日子,孩子还会来,他得伺候着他娘来给您上寿啊。”

    申老夫人摇摇头:“哎,------老了,就图个眼前热闹,谁知道这样的还日子还能撑多久?罢了,罢了,老太太一时半霎又死不了,孩子们都干着正事呢,去吧---。

    赵汗青眼见半年不到光景,外祖母竟然苍老了许多,去年虽也老态,却是满面红光,但不知何日起,老人家脸上突然布满了褶子,双眼也开始浑浊,瞧眼前的光景,老人家还能支撑多久也是个未知,看来姥姥下月的寿辰,母亲好歹也要来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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