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韦小宝入宫,赛千宿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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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隐日出,晨光熹微。

    翌日匆匆,又朝来夕去。

    依旧的紫禁城,依旧的残疾人,依旧的千古话。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赛千宿忍受着一伙又一伙的太监从他周围晃荡而过,在这满是太监的地方傻站了大半天,其实就是想看看能否在他离开之前等到一个人的出现。

    终于,目之所及的弯道尽头,那鳞次栉比的红墙黄瓦之间,某个鬼鬼祟祟的少年正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一个老太监,徐徐映入眼帘。

    “海公公,这位小兄弟是谁?烦请介绍一下。”赛千宿斜睨着海大富旁边那个双目闪烁、油滑轻浮的少年小太监,以命令的口气说道。

    “回禀国师大人,这个是小桂子,刚入宫的刍儿。”海大富不假辞色答道。

    “小桂子不是已经死了吗?”赛千宿冷笑道。

    海大富面皮一抖,摘下眼前的圆黑墨镜,阴阳怪气道:“哦?老奴老眼昏花,是死是活也不知,亦看不太清楚。”

    “瞽叟愚顽......”赛千宿言犹未尽,忽而目光却注视向了冒充小桂子的韦小宝,话锋陡转且意味深长道:“你喜欢赌,我也喜欢赌。气运之子又如何?拭目以待,看谁先掷出豹子!何况洒家的骰子,是以世界为赌桌、以苍生做赌注的!汝等又怎能设想?哈哈哈哈——”言罢,遂莫名狂笑着与二人擦肩错身而过,渐行渐远地去了。

    “海公公,那人是谁呀,这么拽?竟然连您老人家也不放在眼里?”韦小宝回过头望了一眼刹那间消失无踪迹的缥缈人影,不禁八卦地询问道。

    “你眼花了!”海大富尖声训斥道:“那是人吗?”

    “对对对!敢不给公公您好脸色,便就是哈巴狗或者龟奴、兔爷!”韦小宝连忙随声附和道。

    说话间,一老一少踏着斜映在地的殷红夕阳,一搀一扶着迈入宫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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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是夜,乌云遮月,星辰稀疏。

    夜色暗淡,浓雾骤起,赛千宿择机放了建宁公主和那个真太后,让她母女俩出得密室之后,便即与龙儿和神龙教潜伏于皇宫大内的一众丫鬟离开了燕京城,亲自当司机驾驶满载着莺莺燕燕的越野悍马,驱车赶往辽东蛇岛,一路颠簸着飞驰而去。

    不料古代路况复杂且岔道丛生,还甚是崎岖难行,一番七拐八绕、峰回路转,本来原是直朝着东北方向飙车疾行,但拐了一个山坡大蜿蜒之后,阴差阳错冲进了一条通往极北之地的宁古塔官道。

    现已是晌午时分,赛千宿便将车停在了荫荫路旁,用一块丝绸铺在大片花草上,摆上肴馔果品,休整片刻。

    春暖花开的季节,风光迤逦,景色优美。

    赛千宿左拥右抱,着实是神仙眷侣,享尽了齐人之福。

    忽然间,但见官道上传来嘤嘤哭泣之声,却是正有一队衙役骂骂咧咧地押解着一群罪犯的女家属,那些衙役一个个凶相毕露地操着棍棒、朴刀、马鞭,如狼似虎紧随其后,且还不时对她们鞭打脚踢,态度恶劣至极,尤像是赶着一群羊般催赴宁古塔充军。

    赛千宿虽然也并非是个心存良善的好人,甚至可以明确地说他是罄竹难书、罪恶滔天的大坏蛋,但此间原本是一派美景佳人踏青的其乐融融之嬉游气氛,却突被如此焚琴煮鹤的讨厌情形扫了兴致,顿时雅意全无,由远及近搅扰使他恼怒不可遏,难免大为光火。

    “想修半天佛,然苍天不许!欲逼洒家今日大开杀戒!”赛千宿霍然拍地而起,左手盘龙紫金枪,右手百炼镔铁刀,砍瓜切菜串葫芦也似排头搠去,杀将起来刀光席卷、枪影漫延之处,顷刻间气若海潮,裹挟着漫天的刀光枪影挥斥八极、舞动十方、纵横捭阖所向披靡,百十衙役登时无一生还,俱皆是四分五裂死无全尸。

    霎时间,人头飞起处,万朵血花开!

    地上所有尸体均只存一颗完整的首级,而头部以下居然全都化作了一大滩浓稠的腥末血浆,洋洋洒洒百十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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