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一直走到头，右拐。”说话的男声温润清雅，还好心扶着莫锦溪的肩膀，带着她往正确的方向走。
“谢谢。”莫锦溪点点头，找到卫生间的标志后，摸着门直接进去了。
刚刚给她指路的那个好听的男声也跟了进来，莫锦溪顿时警惕：“你想干什么？”
说话的人有些尴尬：“这是男洗手间，你……进错了。”
莫锦溪瞪着眼，转过身看了一圈，确实有几个人模糊的身影，正提着裤子僵硬看着她。
莫锦溪抬手冲他们挥了挥：“不好意思了……”说完脚步踉跄扶着门框出去了。
看清楚洗手间门上的小人标志穿的是裙子后，莫锦溪这才抬腿入内。
进了隔间，门都还没来得及关，莫锦溪抱着马桶大吐特吐，她晚上没吃多少东西，此刻吐出来的都是各种混合在一起的酒液。
酒喝得越多反而越觉得自己很清晰。
身体不受大脑控制，思维却变得异常活跃。
莫锦溪瘫在马桶边，眼泪肆意留着，她张开了张嘴，嗓子里却喊不出任何声音。
有的人，痛苦到一定程度，连撕心裂肺的哭喊发泄都做不到了。
一直到膝盖发麻，莫锦溪才撑着墙壁站起来，抬手抹了抹脸。
妆花了。
莫锦溪索性来到洗手池，掬起水往脸上拍着，眼睛已然红肿，没了妆容的遮掩，脸色苍白到可怕。
莫锦溪手指在镜面描绘镜子里自己的倒影，描到一半，她伸手猛地把镜面抹得一团乱。
额头贴上冰凉的镜子，莫锦溪望着那团模糊的影子，低声笑了：“呵呵呵，你啊……真是太脏了。”
包间里，颜星儿再一次看了看时间，莫锦溪已经出去二十分钟，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她坐不住了，对左边的叶沐凡说：“锦溪还没有回来，我出去找找她。”
出了包间，颜星儿先给莫锦溪打了个电话，却没有人接。
“去哪儿了？”颜星儿有些担心，打算先去洗手间找人。
与此同时，于桥洗完手擦干净水，走出洗手间。
想到刚刚那个喝醉酒走错洗手间还理直气壮的女人，他的余光下意识往隔壁瞥了一眼。
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余光里，女卫生间的洗手台上似乎伏了个人，衣服颜色似乎和那个喝醉酒的女人一样。
于桥在门外等了等，女洗手间里一直没有别的客人进来，也没有新的客人进去。
已经五分钟了，洗手台上趴着的女人一直没有动静。
不会出事了吧。
于桥踌躇片刻，走到洗手间门外，先是敲了敲门。
洗手池边的人没有反应。
于桥又抬高声音，对着里面喊道：“有人在吗？如果有人，麻烦回答一声。”
洗手间里静悄悄的，只有水流冲进下水道的哗哗声。
于桥最后在门外喊道：“没有人，我就进来了。”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于桥不再犹豫，走到洗手台边，在女人的肩上拍了拍：“醒醒，还有意识吗……”
他的话还没说完，瞳孔猛地一缩。
洗手池里鲜红一片。
女人的手腕上有一道长长的新割伤口，鲜血不断向外涌出，在水流的冲刷下，很快染红水池。
于桥来不及多想，飞快脱下西装，把女人的手臂从水池下抽出，按住伤口。
于桥抱起女人跑出了洗手间，迎面遇上一个服务生，还没等对方询问，于桥开口道：“快叫救护车！”
血流了一路，服务生注意到后，显然慌了：“好的！”
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紧接着是一声惊呼：“锦溪！”
于桥抬头一看，是个看上去挺素雅的女人：“你是她朋友？”
颜星儿几步上前，焦急问道：“锦溪她怎么了？怎么会弄成这样？”
“我在女士洗手间发现她时，已经这样了。”于桥说：“是割腕自杀。”
“不可能！”颜星儿肯定道：“锦溪不可能自杀，她那么坚强，只是失恋，怎么会自杀？”
“事实就是如此，救护车应该很快能到，我们先送她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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