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暗冥玄冬
捡走一片落叶
掩日之光
泄露了
在那片划开天穹的白色枝桠间
谁站在云岭之下
仰望
那失掉的刻度和模糊的脸孔
河流幽幽
鱼儿纷纷搁浅
谁在仰望
谁身上鳞片被黑夜磨损
一只灵魂被束之高阁，而后全世界沦陷了
我在仰望
你、我、他
在这片暗冥玄冬里
给
信纸上的字迹剑拔弩张，墨水险些力透纸背，他几目看完整首诗，最后目光停在信纸右下方署名处。
没有动。
给
这个大写字母，异常惹人注目。金钩铁画之中，又隐隐透着一股逸虬得水的气息。
张子骞凑头过来，两道浓眉皱了起来：“给？是谁？”
见顾经年垂着头，没有做声，他又道：“鳞片被黑夜磨损，一只灵魂被束之高阁，世界沦陷了这什么意思啊？凶手到底想表达什么？一首诗，能从里面找到什么线索。”
男人一手收起了信纸，背着手，仰头凝望着远处的天，目光暗沉。
他并不答话。
张子骞识趣地退了下去。
凶手的作案的手法很是故弄玄虚。他绝对是个老手了。大门没有发现撬锁的痕迹，凶手带着手套敲开了门。没有留下任何指纹的印迹。
他一定暗中观察了很久，知道莫白今日不在家。正是利用这种机遇，他轻而易举地绑走了自珍。
手法干脆利落得，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只是，这首诗又代表着什么呢？
凶手想向他传递着一种什么样的信息呢？
就是顾。
这一次，他终于成为了凶手靶中目标。
薄唇勾了勾，阴冷的夜幕瞬间笼罩了他半面深邃挺拔的轮廓。
张子骞立即让交警在周围一公里的范围内，进行严密的搜索，试图找出可疑车辆。
只是夜色苍茫，要找到一辆可疑目标的车谈何容易。
时间过去了40分钟。
离天亮只有两个小时了，按照凶手给的指示，莫白的母亲即将惨死在他手上。
救人刻不容缓。
刑警队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顾经年夹着一根烟，站在走廊下，深眸眺望着苍茫的天，在那一片烟雾缭绕中，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才过了40分钟，他已经抽掉了大半包烟了。十几个烟头掉在他漆黑的皮鞋底下，他一点也在意。指尖的烟已经燃到尽头，烧灼了他的皮肤。他才猛然惊醒，两指弹去了手中的烟头。
伸手摸进了裤袋，却顿住了。
“子骞。”他叫了声。
“队长，你还是少吸一点吧。今晚你已经吸了几包烟了。而且，你每吸一根，我就等于跟着吸了半根。”
他的媳妇最近想要一个娃娃了，于是勒令他不许吸烟。每当顾经年在他面前抽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心动过，只是为了自家媳妇，他还是死死忍住了。
此时此刻，看着顾经年这样折腾自己，他实则是在替他感到心疼。
顾经年把手抽了出来，蓦地转头看他，沉声道：“子骞，海子是不是写了一首朦胧诗，叫黑夜的献诗？”
原来他不是要吸烟。
张子骞很快从松怔中反应过来，右手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队长，你别老是考我这样的问题。你是要问我那款枪最好使，让我抓抓凶手，最是没得说的。至于诗嘛嘿嘿，没学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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