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河东卢府-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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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得时间可不短,有两柱香的功夫,卢子越早已如坐针毡,不住地在门前徘徊,时不时地探着往里张望,要不是江安义拉住他,估计就要往里闯了。

    总算盼到老汉的身影,江安义迎上前问道:“卢老爷怎么说?”

    老汉先是死死地盯着卢子越看了半晌,然后一脸怒容地将信抛給江安义,喝道:“快走,老爷说了不认识这个故人,叫你不要再来打扰,要不然要报官抓人了。”

    可能是受了老爷的训斥,老汉吐了口唾沫,返身重重地把门关上,在门内喝道:“快走,要不然我要放狗了。”

    卢子越如被电殛,浑身剧烈地颤抖,歪歪斜斜地向地上软去。卢珍吓得紧紧搂住爹爹,呜呜地哭出声来。江安义拣起信,站在一旁,看着父女抱头痛哭,一时不知该如何劝解。

    好半天,卢子越惨然笑道:“也罢,这样也好,从此便没了卢子越,只有张克济。珍儿,随为父磕几个头吧。”

    卢子越父女恭恭敬敬地对着垂花门跪好,磕了三个头。拉着女儿站起身,卢子越像放下了包袱,轻松地笑道:“江兄弟,咱们回去吧。”

    三人谁也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胡同外的街道边,有几个人探头探脑地向这里张望着。当江安义三人离开后,垂花门开了,老汉方叔悄然地跟在他们身后。

    回到客栈吃晚饭,江安义怕卢子越伤心,点了一桌酒菜,让他借酒浇愁。

    开始时卢子越喝着闷酒流泪,回忆些往事,细细地说給卢珍听。卢珍是小孩,不久便睡着了,江安义与他对坐,听他讲些陈年往事。酒越喝清醒,卢子越的两只眼睛越来越亮,看得出是真的将这段过往放下了。

    替江安义倒满酒,卢子越举杯敬道:“卢某父女落难街头,如果江兄弟你搭救,恐怕早已身死。大恩不言谢,张某敬你一杯,有些话要对江兄弟你说。”

    听卢子越自称张某,江安义淡淡一笑,看来卢子越真的要与过去作为切割了。

    果然,饮过这杯酒后,卢子越笑道:“从今往后,江兄弟就叫我张克济好了,女随父姓,珍儿以后便叫张珍了。”

    虽然说的决绝,江安义还是从张克济眼中看到一丝落寞,连忙替他布了一筷子菜,笑道:“张兄能够浴火重生,不再思量过往也好,吃菜吃菜。”

    慢慢地咀嚼的菜,张克济感叹道:“卢府闭门不纳,但让张某原来还有的一分痴念断绝,算是彻底放下心事,真如江兄弟你所说那般重生一样。从此以后,张某只等珍儿长大,嫁于良人,便遁入空门,不再过问尘事。”

    江安义劝道:“张兄何必如此悲观,以兄之才,随便到何处也能风声水起。”

    张克济用手指了指脸上的面具,一语双关地苦笑道:“这张脸让我怎么见人。”

    江安义默然片刻,道:“张兄如不嫌弃,江某薄有产业,就托付給张兄打理,不知张兄可愿屈就。”

    “哈哈哈,张某这条命都是你給的,还有什么不肯的。张某与江兄弟这段时间同行,知道江兄弟文武全才,却不知江兄弟的志向如何?”张克济两眼放光,盯着江安义问道。

    “江某只愿能守护家人平安,有余力则经世济民,德育天下。”江安义脱口而出。

    张克济点点头,笑道:“假若有一天守护家人与皇命大义相冲突,江兄弟将如何取舍?”

    江安义沉思片刻,坚定地道:“没有什么比我家人更重要,皇命大义也不行。”

    张克济纵声大笑,道:“好,张某不才,愿拜在主公门下,请主公收留。”

    江安义一愣,随即大喜。主公可不随便乱叫的,首先主公这个词起源于春秋时期,多国林立,争夺天下,家臣对主君的称呼就是主公。这种关系就是小型的君与臣关系,和田守楼自称的门下走狗是一个意思,都是视江安义为主,从此祸福与共。

    江安义“腾”的一下站起,惊喜地问道:“张兄,你这话可是当真?”

    张克济慢慢地站起身,取下面具、整理衣襟,端端正正地向着江安义拜倒,道:“张克济拜见主公。”

    江安义欣喜若狂,在张克济面前也跪下,郑重地道:“蒙张兄不弃,江安义愿与张兄祸福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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