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皇后先对她说婉嫔和檀容死了再问‘辋川小样的糕点单子就可以看出来。
皇后是想先提醒她一句。
殿内一阵沉默。
皇后看向魏元静两姐妹。
之前太医已经查证过，苏染眠写的那张单子确实没有问题。
况且苏染眠才五岁，一个失去母亲的孤女，真有那么深的心计？
皇上和皇后明显是站在苏染眠那边的，如今没有确凿证据，委实不好对她发难。
皇后见两人没有话说，静声道：“阿眠，没事了，你先退下吧。”
“谢母后，阿眠告退。”
苏染眠出了鸣鹤堂，径直向太后的慈宁宫去。
慈宁宫内沉香袅袅，太后手捧一卷古籍，正歪在榻上看书。
“太后，长乐公主求见。”余嬷嬷恭声道。
太后微微愣神，放下书籍，细细嗅了嗅沉香，清醇而略带凉薄之气的味道窜入心肺，让她清明了几分。
“让她进来。”
“喏。”
苏染眠踏着碎步进去，恭敬的向太后行礼：“长乐参见祖母，祖母万福金安。”
太后向她招了招手，微笑道：“阿眠过来。”
她近了太后几分。
太后右手支在案上，单手微蜷，撑着脑袋，向她闲磕道：“阿眠找祖母可是有事。”
苏染眠如月光的眸子凝了凝，恬静道：“阿眠看见了。”
虽然不知道她看见了什么，但她的神态和口吻让太后不禁正色了几分。
“一天夜里，九华夫人把一个扎满了针的桐木偶人埋在了柳树下。”
太后脸色大变，身子霍然直起，眼睛逼视着她：“此言当真？！”
苏染眠镇定的抬头，太后略有浑浊的双眼倒入她清宁的眸子里：“阿眠不敢胡吣。”
太后雪白苍老的手抓住檀木案，牙齿紧咬，身子有些发抖，双目似乎要冒出火来，一字一句道：“她怎么敢！”
“余嬷嬷，去把贺九华给哀家找来！”
余嬷嬷想劝一句，被太后狠决的眼神一瞪，当即不敢再说，临走时深深的看了一眼苏染眠。
巫蛊之祸，轻者杀人害命，重者动摇国本。
衾荒开朝以来，但凡沾染到巫蛊，无论是皇亲贵胄，还是黔首庶民，祸首者必然死之，五服六亲尽皆连坐诛杀。
太后扶植过很多宫妃，贺九华可谓一枝独秀，是她最得心应手的青砖，哪里有用往哪里搬。
贺九华出了事，太后再想重新启用一个既能干又唯命是从还能放开手脚干，在后宫里有根基的宫妃，又要花费许多精力。
太后紧攥着拳头，满脸山雨欲来
还不能暴露苏染眠。
尽量平复了语气道：“阿眠，你先到屏风后面避一避。”
苏染眠知道现在的自己对太后来说愈加显得珍贵了一些，低头道：“是。”
说毕在殿里姑姑的引导下隐入了屏风之后。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贺九华来了。
“臣妾参见太后”
太后此时心情仍未平复，喘了口气道：“你好大的本事。“
“臣妾不知”太后这样明显是气得不轻，张牙舞爪的贺九华在太后面前如一只温驯的猫儿，瑟缩了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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