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等你,世纪为期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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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记得是什么时候,那条巷子里的杂货铺不见了。倒是另一座城市的凤凰街上,出现了一家一模一样的杂货铺。

    杂货铺的老板娘酷爱穿大红色的高开叉旗袍,无论寒暑,都是一样的装扮。也有人好奇她到底有多少件一模一样的旗袍,能够这样一直穿。

    时间流沙一般静静地流淌,时间的指针也指向了2015年。

    胖胖的三花猫坐在门口的竹椅上,午后的日光晒得的它昏昏欲睡。

    杂货铺里,苏悦将做好的旗袍放在了老板娘面前,百年时光过去,她却丝毫不见老。

    那一年,她带着空掉的沙漏回到了1911年,然而才过了半年,她就病倒了,勉强做完了老板娘的旗袍就不再做任何衣裳。

    这么过了四年,苏老先生病倒了,上海的局势乱了起来,她打算关了旗袍店回乡下去。

    然而就在那一天,老板娘去了旗袍店。

    “愿意给我做旗袍吗?”她微笑着看着苏悦,眼神含着一丝慈悲,“做得的一手好旗袍,就这么不做了,怪可惜的。”

    “可是我已经做不出旗袍了。”她已经开始咳血,整个人瘦得的厉害。

    老板娘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这句话,自顾自地往下说:“酬金就是时间,我用百年时间跟你买旗袍,一百年里,你帮我做旗袍,我治好你的病,冻结你的时间,现在已经是1915年了,你跟我走,我2015年还你自由,怎么样?”

    苏悦错愕地看着老板娘,她知道老板娘的话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她不明白。

    老板娘笑笑:“我喜欢你做的旗袍。”

    苏悦关掉了旗袍店,跟着老板娘去了杂货铺。

    06

    一百年间,她在杂货铺里暂停了时间,日日夜夜做着相似的旗袍。,墨璃想,她一定很爱乔汐,因为爱,所以支撑着她一做就是一百年。

    “那你要去见他了吧。”墨璃一手支着下巴,满怀憧憬地看着苏悦。,她才十**岁,正是对爱情充满幻想的年纪。

    “是啊,去见他,如果他还在原地等我。”苏悦的脸上写满了快乐,她此时的心情一定非常好。

    老板娘从柜台里取出一把钥匙和一个牛皮信封,她说:“这是额外的报酬,那个城市的一间不大的店面,足够你开一家裁缝店,信封里是身份证之类的,在这个时代,没有这些是不行的。”

    苏悦的眼睛有些湿润,她接过信封和钥匙,很多感谢的话想说,却都说不出口。

    “为什么?”最后一次,她又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老板娘笑了,吸了一口烟,仍是那样答:“因为我喜欢你做的旗袍。”

    “在等人吗?”站在他身边的一个女白领忍不住搭话。

    “你也在等人吗?”乔汐知道这个女人也等了很久了,是在他身边站得的最久的一个人。

    “是啊,呀,我要等的人来了,再见,你要等的人也一定很快就也会来的。”女白领笑着冲乔汐挥挥手,然后奔向一个人的伞下。

    站台只剩下乔汐一个人,孤零零的。

    多好啊,好像无论是谁,总能等到自己要等的人。

    他倔强地站得的笔直,倔强地一意孤行,明知等不到,却将这个冷清的站台,站成一道风景。

    苏悦撑着伞从路对面走来,雨太大了,近乎让她看不清站在对面站台的那个人的模样。

    等到眼泪滚落眼角她才知道,糊了她眼睛的不是雨,而是眼泪。

    她一步一步走向他,穿着初次见面的那套蓝上衣,黑布裙。

    他一身制服站在那里,时光好像一下子就停住了脚步。

    她一步一步走向他,看着他眼中先是恍惚,再是错愕,然后是无法抑制的狂喜。

    他踏着满地雨花朝她走近:,“我制服都换好了,你怎么才来啊。”

    声音分明哽咽了。

    他从未期待过奇迹,可奇迹却在这个雨天,来得措手不及。

    “因为我去给一个人做了件旗袍,耽误了你四年时间,来晚了。”她轻声说,那时候她连句道别都没有说,甚至都没有说过期待重逢的话。

    可这个人,却从未放弃等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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