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章 长街剑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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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了简卫国、王睿师徒俩,李寂然又转回学校操场。带着看热闹的心情,他躲在角落欣赏那些和尚、道士们的鼓捣。

    结果自然是瞎折腾,等到午夜过后,穿黑袍的牧师们洒着圣水,举着十字架绕操场一周,这场闹剧才算彻底结束。

    这些施展了神通的宗教人士们告辞离去,李寂然则继续隐身,跟踪着其中一伙。

    一直跟到僻静无人的一条街道之上,李寂然方现出身形。

    他故意加重脚步,却每一步都踏在前面那伙被跟踪者的脚步之间,错乱他们的行走频率,让人不舒服。

    这孩童般的恶作剧行为,持续了十多分钟后,前面的人再傻,也知道李寂然在故意挑衅。

    他们站定身形,一起回身怒视。

    但转瞬之间,他们的愤怒就变成了疑惑。

    因为寂静无人的午夜长街上,李寂然穿着一袭白色长衫,负着手,笑吟吟看着他们,背后是无尽黑暗……

    实在是颇为诡异。

    一位年轻的教士,更是颤抖着拿出十字架,对李寂然呵斥。

    “奉主耶稣之名,邪灵退散!”

    李寂然尴尬地摸摸鼻子,他冲那位年轻的教士抱怨,“我就那么不像好人?”

    年轻的教士眨巴眼睛,再看李寂然,觉得他眉清目秀,感觉自己或许过激了。

    当然承认错误是不可能的,年轻的教士讪讪放下十字架,目光瞟向别处,不与李寂然对视。

    李寂然见年轻的教士如此,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微微一笑,将视线转到年轻教士身边的一位中年教士身上。

    这中年教士也穿着基督教的牧师黑袍,颊方额正,浓眉无须,也正双目烁烁地盯着李寂然。

    “道兄这是要师夷之技以制夷?”李寂然与他开玩笑。

    中年教士脸色一变,默然不语。

    一旁年轻的教士却又再次插嘴:“胡牧师德高望重,入教数十年了,你不要乱攀什么道兄!”

    “啧啧……”李寂然咂舌惊叹,“入教数十年了?”

    “素闻黄巾教的道兄破山伐庙,立志改天换地,能忍常人不能忍之苦,能受常人不能受之辱,今日一见道兄风采,方知传闻果然不虚!”

    李寂然话说得如此直白,一旁的其余牧师看中年教士脸色变幻,还是不言不语。此时他们再傻,也知道这中年教士有问题,都不禁悄悄离他远了些。

    倒是那年轻的教士似乎尤未察觉异常,他站到中年教士身前,气愤地为中年教士辩解:“我再告诉你一次,他是我们教区的胡牧师!不是什么黄巾教道兄,你认错人了!”

    面对年轻教士的愤慨,李寂然这次笑而不语,他只盯着中年教士,看他如何反应。

    ……

    夜风卷起地上的纸片、落叶,夏末的午夜虽然还十分闷热,但隐约间又有些凉意。

    一只流浪的野狗闯进李寂然与中年教士之间,它看了看李寂然,又看了看中年教士,示威地嚎叫一声,便慢慢地踱到一旁,一屁股坐到马路沿子上,不走了。

    沉默良久的中年教士,此时终于出声:“你为什么要揭穿我的身份,坏我教大事?”

    “理由有很多……”李寂然挠头,他想说为了正义,但感觉台词土气了;又想说为了那些小孩,又担心提前打草惊蛇。

    最终李寂然一跺脚,告诉中年教士。

    “我是城隍……”

    这理由在一辈子与各地庙宇神道作对、欲另立一个新天庭的黄巾教徒面前,已然足够了。

    中年教士恍然,他一把推开身前呆滞的年轻教士,同时摘下胸前的银色十字架,投掷向李寂然。

    风声呼啸,小小的十字架半空越变越大,等飞到李寂然头顶时,大得就像一座小山,银灿灿地压了下来。

    李寂然一抬左手,接住了巨大的十字架,脚下一沉,却是街道的水泥地面承受不住压力,陷落半尺。

    “十字架的愤怒!”被推开的年轻教士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惊呼。

    “我就知道胡牧师是最最虔诚的教徒!这十字架的愤怒,只有最虔诚的教徒才能施展。”

    他高声兴奋地对躲到一旁的教士们解释,众教士将信将疑,但一位白发苍苍的年老教士手握圣经,疑虑重重问道:“这十字架的愤怒,你从哪本典籍里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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