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月攻击“姜藏”和“秦羽珂”，并不是因为心事被拆穿，而是知道前方有诈，就打算刚才对她说话的真的是姜藏和秦羽珂，那她的符纸，他们也可以轻易躲过。
“你看你多可怜……”那道幽远阴沉的声音还在，但却找不到说话的人，“其他人过的再凄惨，总还是会做带有期望的梦，而你的梦里白茫茫一片，还满是白骨。”
她的梦？芽月环顾着四周，大多时候她都不会做梦，少数做梦的那几次醒来之后便忘了。
“你是谁？”芽月问。
“我？”那声音轻轻笑起来，他一笑芽月所处的街道便有些天晃地摇，“我是你的神，能为你完全这一生都实现不了的愿望……”
“装神的鬼我见过不少，像你这样像鬼的神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芽月当然不信他的话，各门各派仙风道骨的法术高人不是没有，但从来没有一个人修成了神，大家都是凡体肉身，从虚无中来归虚无中去。
“那是因为你心不纯魂不净，神不愿眷顾你罢了……”
芽月再一次走到路的尽头，她回身望向身后迷茫的白雾，不耐烦道：“你要是有神的能力，又何必装腔作势去偷人寿命，难道神都像你一样上不得台面，要靠偷生为继？”
那声音消失了片刻，“小丫头牙尖嘴利，真是让人讨厌！”
这一次，声音不再是从天边传来，而是就在白雾的某处。
“我虽讨厌到底不做坏事，比起你我至少良善！”芽月手中的符纸织成一张网，往浓雾里看不见的地方飞去。她停留在原地，丝毫未动等待着对方的招式和反应。
符纸像是火焰一般，怎么去又怎么回，浓雾里那人嘲讽一笑，“你与秦羽珂那丫头比如何，你与姜藏比又如何？跟我动手，不自量力。”
“哦，是吗？”芽月心里丝毫不怕，她清楚知道她要救小鱼不能退缩，“那么恳请这位高人，在我临死前给我一个明白，让我知道你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
等了许久，浓雾里响起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随之出现的是一身锦衣黑袍的身影，好在寻骨此刻光亮足够，不然芽月根本就看不清楚这人的脸。
不对，这不是人，这只是很像人的木偶。
芽月想起清灵山修法者的木傀儡，“原来你是清灵山的人？”
傀儡的脸虽被画的精致，但他的表情却并不生动，“清灵山？那都是四五十年前的事了。”
芽月从他用比笔出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情绪，但听他的语气倒是有几分怀念，“云舒和乞丐大叔是你害死的？小鱼的魂魄在哪里？”
时间不等人，魂魄一旦久离身体就算完好无损的找回来，也办法回到本来的身体里去，芽月必须抓紧时间。
“小丫头不仅讨厌还血口喷人？他们一个病死一个上吊，怎么能算到我头上？”傀儡扬了扬披风，露出一个生硬刻板的笑。
“你打着完成他们心愿的旗号，让他们随着你的指示做梦，然后在梦完成的那一刻你趁机夺取他们本来还长久的性命！”芽月手里已经换上新的符纸，好在一路虽然忙着阳云舒的事，但姜藏对她的课业却管的严，此刻她才能多些底气。
傀儡眨了眨眼，“哼……怪只怪他们自己无能，改变不了现实便成日沉溺幻想，他们若没有不切实际的希望，我也没有下手的机会！”
芽月咬牙切齿，“小鱼在哪里？”
“那丫头啊……当然是在她的美梦里，她可比你正常多了，你知道她的梦是什么样的吗？”傀儡僵硬的手在空中比划了一番，“她梦里你俩出生在一户大富人家，她是你的亲姐姐，你们自小相伴快乐无忧，你也没有病你们也不会遇见鬼，只怕这会儿她应该要梦到你们嫁人了吧……”
芽月忍无可忍，口中念诀眼前出现一排火符，火符凝在一起变作一团炙热的大火，直冲傀儡而去，傀儡转身黑袍一挥，火符便瞬间化作灰烬。
“啧啧啧……如今的年轻人，真是又蠢又笨，我在清灵山的时候，除了我的主人就连现任的清灵山山主都打不过我，你个毛丫头居然妄想跟我动手！”愧疚脚踩在灰烬上，一撵灰烬就变作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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