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巍巍昆仑-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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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我们在这儿,没有任何手机信号的地方,就可以依靠卫星信号和世界上任何角落的任何人进行通话,全息设备可以营造出任何场景,你想象一下,周围是温暖的壁炉和地毯,桌上是香浓的咖啡,你的对面坐着你的爱人和孩子,你们在聊着天,但是事实上她在上海的办公室里,而你,在柴达木盆地的荒凉道路旁,科技改变生活啊,老兄。”

    姬宇乾说的兴高采烈,刘昆仑却认为这是天方夜谭,但是和天南海北萍水相逢的旅友在荒原上谈天,本身就是一种缘分,又何必在意内容呢。

    单车穿越柴达木盆地后抵达格尔木,这也是一座闻名遐迩的高原城市,二人稍事休整,向南一百多公里,就抵达了昆仑山口,巍巍昆仑,气势磅礴,满眼尽是皑皑雪峰,人的精气神都为之不同,想到城市里的蝇营狗苟,恩怨情仇,刘昆仑觉得那都不重要了。

    在山口的石碑前,姬宇乾拿出佳能5d单反相机给刘昆仑拍了照,又支起三脚架拍了合影,这里海拔接近五千米,高原反应明显,连汽车都开始哮喘,煮饭也要用上高压锅才行了。

    过了昆仑山口,再向南一段距离就是五道梁,这是青藏线上重要的一个长途中继站,公路穿过小镇,两旁是饭馆和修车铺,零落的十几栋房屋坐落在冰天雪地间,外界还是秋意盎然,这里已经是寒冬凛冽,气温低到了零下。

    姬宇乾在这里和刘昆仑道别,他要从这里开始自行车的行程,他追究的就是艰苦和磨砺,临别前,两人拥抱,互赠礼物,刘昆仑把自己的一件羽绒坎肩送给了姬宇乾,而姬宇乾则留给刘昆仑三张名片,说你有困难的时候就拿出一张来,我自然会来帮你。

    刘昆仑孤身出发,目的地那曲,他孤独的在青藏高原上开着车,听着音乐,周围雄浑的景色会让人放空自己,然后深深地思索地球的未来,感叹人类的渺小,开着开着,天阴郁下来,风呼呼的刮,风沙大的看不见前路,忽然汽车引擎冒起了白烟,不知道什么时候水箱破了,发动机开锅抛锚。

    刘昆仑车上还有六瓶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是够喝的,但是这六瓶水用来灌汽车水箱是不够的,尤其是一个漏了的水箱,他爬下车,打开轮椅,试图自己修车,但是风太大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回车里躲避,正试图打开车门的时候,一股强风将他径直从轮椅上吹下来,栽了几个跟头后就分不清方向了,风沙太大,能见度极低,他不敢乱动,只能趴在地上祈求风早点停息。

    当风停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月色下景物大变,公路消失无踪,捷达车也不见了,刘昆仑从没有这样恐惧过,大自然的千变万化神秘莫测让他无所适从,强烈的求生*更让他不甘心困死在此,他试图辨别星月的方向,但是天际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参照物,更看不到雪山戈壁,只有身下的高原草甸是真实可触摸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昆仑看到远处似乎有灯火,他极目远眺,判断那是一处喇嘛庙,于是抖擞精神爬了过去,他没有手表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一直爬到口干舌燥,筋疲力竭,喇嘛庙却依然如同水月镜花一般看得见摸不着。

    刘昆仑昏迷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又能看见雪山和戈壁了,但是公路和汽车在何方依然不知道,他知道自己迷路了,恍惚间爬出去不知道多远,现在不能再继续往荒漠深处去了,必须找到公路,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他计算自己的爬行速度,就算整夜都在行进也走不出多远,心中稍微淡定了些,试图通过喊声来引起公路上车辆的注意,可是喉咙喊破也没人来救自己,就这样又过了一个白天,天上开始往下砸鸡蛋大的冰雹,又饿又冷的刘昆仑觉得自己撑不住了。

    死在昆仑山,算得上死得其所,今天是九月二十日,是我的忌日,这是刘昆仑最后的残念。

    ……

    四周温暖无比,微微颠簸,刘昆仑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躺在一辆车的后座上,这显然是一辆军用卡车,因为驾车的人穿着迷彩服,肩膀上还挂着陆军一级士官的军衔,车里响彻刀郎的歌声,司机低沉的嗓音跟着哼唱着2002年的第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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