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司长舒了一口气，很满意他听到的答案。
他没看错，白羽恩外表冷清，可内心对于感情，却是一根筋的执着。她不是个多情的孩子，却独立坚韧，有恩必报。
这孩子，自己成长得太好，好得已经超出了他的期望……
“乖孩子，”白沐司忍不住叹息：“你和真真，同人不同命！”
白羽恩两弯淡如罥烟的长眉微蹙：“真真，就是白真真？我的双胞胎姐妹？”
“嗯，”白沐司将眼光转到白羽恩秀美绝俗的脸上，因为缺乏亲人的爱，这张脸时常带着清冷孤绝的表情；而那一个，同样二十一岁了，却还是一派少女的天真烂漫，单纯娇憨。
两人长着一模一样的面孔，性子却差了那么多……
白沐司一阵揪心，半晌都没说出什么话来。
“叔叔，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白羽恩等不急了，轻声提醒他。
“小恩，你听我说。”白沐司徐徐道来：“你一直身处的这个地球空间，我们把它叫做尘世；而卓龙岛所在的空间，我们称作世外。卓龙岛拥有得天独厚的资源禀赋，科技高度发达，基因工程技术也领先尘世好几百年。目前卓龙族所有的孩子，都是试管培养出来的。这样做的好处是，既能控制人口出生的数量，保证人口出生的质量，也可以免除母体的怀孕之苦、生育之痛。你和真真当然也是如此出生的。”
白羽恩点点头，很快消化了这些信息。既然卓龙族处在地球的二次元空间，那这些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了。
“我的大哥白冥苍和嫂子颜暮烟感情极好，前面已经养了四个儿子，心心念念就想要个女儿。于是二十二年前，他们在卓龙医院，也就是我工作的医院申请再次将他们的精卵相配，最后的结果让他们十分惊喜。那次的试管培育，竟出现了卵子分裂的现象，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将会有一对双胞胎女儿！”
“不出意外？”白羽恩喃喃道：“所以，叔叔，我就是那个意外？”
“嗯，”白沐司点头道：“两个胚胎长到五个月大，都还成长得十分健康，然而不久后，其中一个胚胎的生命迹象突然开始衰败。我只好将那个衰败的胚胎带到我的实验室，几天几夜不眠不休，殚精竭虑地救活她。结果，奇迹发生了，经过我的调试和挽救，求生欲极强的小生命竟恢复了正常状态！”
“那个你挽救的小生命，就是我？那为什么，我的父母又以为我离开了人世？”
白羽恩满脸疑惑，这回，她猜不透也想不通。
白沐司一声长叹：“小恩，是我告诉他们胚胎没能存活下来。”
“为什么！”这一声质问，白羽恩的嗓音都嘶哑了。
“因为我想要个自己的孩子！”白沐司急忙解释：“叔叔这辈子，没能找到称心如意的爱人，也没有自己的孩子。把你救活后，叔叔就觉得这个孩子是老天赐给我的，应该由我来抚养长大！”
“抚养长大？将我和父母兄弟姐妹隔绝，把我寄养在没有血缘的人家，一年看望我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一个月？”白羽恩声声控诉，愤恨不已，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白沐司顿时沉下脸来：“小恩，你刚刚才答应我，如果是叔叔救了你的命，你一切都听我的？我承认，我把你的存在隐瞒住，是叔叔的私心在作怪。可是，我救你一命却是事实。把你带到尘世来，一是因为我不想你被人发现，二是我希望你能得到更好的教育。你扪心自问，这二十一年，我是不是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叔叔把你托付给李家，你李叔和肖姨可曾对你有一点不好？这二十一年，叔叔看望你的次数虽然不多，但对你的教育却一直尽心尽力！没耽误你学习卓龙族的历史文化，还让你在尘世里学会了那么多卓龙族最匮乏的知识！”
白沐司这番话，让白羽恩顿时语塞，愣住了。
她垂眸，低头，心中百转千回。
白沐司，是她二十一年来唯一的亲人！在她心中，也早已把他当做父亲来崇拜、爱戴，对他言听计从、绝无他念。一心一意，只想着某一天，他能带她去见她的父母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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