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渐亮。
方然起了个大早，昨日安顿好曹变蛟之后，回去倒头便睡下了。
虽然有睡懒觉的习惯，但在乱世之中，方然也不敢打马虎眼。
早点起来，早点发展，避免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
起早的不只是他一人，方然一出帐篷，便看到行色匆匆的士兵们在忙活着早饭和巡视交班事宜。
曹变蛟同样也在其中。即便是刚来，因为都是军营中人，曹变蛟很快便和众人打成了一片。又因自身勇猛，自然而然地获得了士兵们的认可。
军营当中，强者为尊！你打的过我，我服你。你计谋高过我，我也服你。
看到方然起来，曹变蛟即刻迎了上来。
昨日刚来，自己对大明朝的执念还深。也知道自己昨日没有给这位领主多少好脸色看，今日前来，也是为了赔罪而来。
“将军！”
曹变蛟端过来一碗刚煮好的热粥，递到方然面前。
“怎么，你还会笑啊？”
方然接过热粥，故意问道。
听到问话，曹变蛟也只能是尴尬一笑。
“昨日执念颇深，多有冒犯。相信将军宅心仁厚，不会多有得罪。”曹变蛟抱拳笑道。
“你不仅会笑，还学会了拍马屁这一套啊。你小子学习能力挺强的嘛。未来可是我军一大栋梁啊！”
“将军谬赞，将军举世无双，心存仁义。有将军在，才是我军的福气啊。”
两人唠嗑的方式异于常人，一大早就开始了商业互吹模式。
“主公，面饼蒸好了。”旁边的士兵听得尴尬不已，只得以吃早饭的理由打断了两人。
坐在自制的小板凳上，一小口面饼就一小口稀饭，这小日子过得让方然都豁然开朗起来。
“将军打算日后该怎么办？”曹变蛟不同于方然的惬意，匆匆喂了一口面饼，便问出了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
昨日他来的时候压根就没睡好，今早起床便花了点功夫参观了整个领地。
得到的结果只有四个字，“大失所望”
一个兵营，一座小山岗，一座烽火台，四座箭塔，杂乱的临时营地以及一个重兵把守，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山洞。
这便是方然整个势力地所有。
曹变蛟以为这也只是方然的临时营地，没想到士兵竟告诉他这就是大本营。
曹变蛟惊呆了，这就是大本营？连个像样的建筑都没有。一个农民都没有，更别说养活军队的农田了。
除了军队就是军队，这样的发展模式显然极其的不健康，这才有了曹变蛟问方然那一句。
“下一步，咱们要干什么？”
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打劫。”
方然若无其事地说出那两字，继续就着他的热粥啃起面饼。
“打劫？”
曹变蛟惊呆了，他从来都没听说过一个领地的发展是靠打劫维持的。
这么做，不就成了马贼了吗？
“那也总比被别人杀了强。”
方然无语，他倒是想安安稳稳，脚踏实地地发展。可系统它不让啊。自己也不想打劫别的领地，可系统它也不让啊。
不打劫就不能升级金矿，不能升级金矿就发展不起来。
发展不起来就不能打下古都，打不下古都就得一辈子当土匪。
死循环，逃不脱的。
当然，方然不会告诉曹变蛟金矿的事，那些歪理也不会说给曹变蛟听。
“可这打劫总是不好的吧？”
多年受大明正义之师的行军洗礼，曹变蛟一向对掠夺一事反感。
大明就是被流寇和后金鞑子轮流夺没的。
“打劫不好，不打劫你吃啥，将士吃啥？”方然跟他说不通，正好手里的面饼吃完了，顺手便夺来曹变蛟手里只咬了一口的面饼，大口吃起来。
“我打劫你了，我有吃的了，你没了。”吃着，方然还在给曹变蛟这个正义之士灌输歪理，“大明朝没有掠夺，所以大明朝亡了。”
“你想想，是这个道理吧？”
曹变蛟看着方然手里那块原本属于自己的面饼，正在被方然一口一口地吃完。又想到大明朝分崩离析的历史，想想觉得好像挺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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