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的速度虽然比不上飞机，但和普通车速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从出发点到目的地约莫两千五百公里，驾车走高速的话，二十四个小时就能到达，飞直线的话，说不定更快。
不过，现在已经渐渐入秋，海拔越高温度越低，夜晚在高空飞行段然会被冻成傻子，叶雨泽倒不打紧，重要的是苏无绘。
她只是个柔柔弱弱的普通女孩。
况且，小风不是机械，也不是丧尸那种无意识的存在，每飞三小时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个小时。
在科学家的研究中，大型毒魔一般一个星期进食一次，更大的甚至一个月，小型的最少也需要两三天，但毒魔吃一顿，都是一个恐怖的量。
路程枯燥乏味，叶雨泽有时候也会发呆，追忆着以前的事，考虑着今后的未来。
苏无绘玩起了叶雨泽的手机，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没有了旁人，在这独处的时光里，苏无绘玩心很重，有时路过游乐园，会求着叶雨泽带她去坐旋转木马，似乎神志不清之后，她的智力也降到了童年。
公园的树叶泛黄了，无人清理的落叶堆了一小层，等到深秋，这里会是一片黄色的汪洋。
简装的餐厅的桌椅上有了淡淡的灰尘，锅碗瓢盆凌乱在厨柜中，店家带着亲人匆忙逃亡的身影一闪而过。
商场还亮着灯，只是没了逛街的人。
天空还湛蓝着，人生还是要前进。
今夜，他们在一座不知名的城市落脚，昏黑的空气中看不到几盏烛火，气死沉沉的城市充斥着浓厚的血腥味，宛如一个屠宰场。
苏无绘缩在叶雨泽怀中，像只熟睡的小猫。
叶雨泽趁此拿出那本《柠檬与柑橘啊》，打开，扉页上有几个简单的字——叶雨泽，我喜欢你。叶雨泽没见过穆妃的字迹，但显而易见，这是穆妃留给他的话。
不是已经表白了吗？为什么还要重复。
其实叶雨泽觉得，就算书里有穆妃想说的话，那也应该有很长、很长。七个字，怎么囊括她的心思。
他翻看起书的内容。
一夜便这般一晃而过。
……
翌日。
天空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雨。
小风收着翅膀缩在屋檐下，却怎么都躲不了雨，它躯体太过庞大，雨水从它的左翼滑下，犹如潺潺的溪流。
叶雨泽喝着牛奶，望着窗外皱了皱眉。
看来要等雨停了。
“雨泽，我饿。”苏无绘走到他身边。它长发凌乱，睡眼惺忪，似乎刚醒。
叶雨泽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面包，撕开递给她。
苏无绘却道：“我不想吃这个。”
“将就一下。”
“不吃。”苏无绘嘟嘴，比任何一个小孩都会卖萌。
“那我先给你梳头。”叶雨泽耐心的说。
“嗯。”她温软一笑，倾人与城。
至于梳头这种事情，已经成为叶雨泽每天早上的习惯，不管是吃饭、喝水、洗澡、穿衣、梳洗，都是叶雨泽在帮她，像个忠诚服侍娘娘的小太监。
这种奴仆的关系让叶雨泽觉得并不是在谈恋爱。
即使娘娘几次临幸，希望和他这小太监偷欢，小太监则是诚惶诚恐，想尽办法躲避，娘娘委屈又自责，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
她会说：我脏了。
说多了听起来就会像是故意讨人同情，但对于一个精神失常的人来说，往往这就是失常的最关键。
梳完头，叶雨泽让她刷牙，自己则是去厨房看看。房间凌乱，地面有滩血迹，昨天刚进来的时候这里面有只丧尸，被叶雨泽踹了出去喂小风了。
翻开冰箱，一股腐臭味扑鼻而来，里面的东西全部已经发霉，检查了一下才发现冰箱的电源线断了，看来在这里是做不成菜了。
叶雨泽捂着鼻子退回去，找了一把雨伞。
这时苏无绘已经洗漱完毕，替她套上外衣之后，附魔，便搂着她出了门。
一步一次踩水声。雨滴打在橘色雨伞上，“嗒嗒嗒”的响着。丧尸们都湿透了，仍在雨中幽幽的站立。
突然，叶雨泽停了下来，神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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