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 另一种圆满-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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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说笑着走进博物馆大厅,这里是典型的文艺复兴时期宫殿风格,舞会是在华丽宽敞的荷兰厅举行的。这里有和对面三一教堂一模一样的拱形花岗岩窗户,拼花木地板经过两百年风雨早已磨砺得光可鉴人。墙壁上铺着鸡血红镶金的丝质壁布,被烛台型壁灯隔开的空间里,挂着一幅幅价值不菲的画家真迹,包括那幅久负盛名的提香的名画《欧罗巴的掠夺》。

    整个晚上,同学们都大厅里热烈而欢快地舞动,尽情地欢笑。

    在持续了四个多小时的疯狂欢快气氛之后,临近午夜,走心时刻也终于到来,同学们似乎也意识到,一场青春的盛典即将进入尾声,每个人脸上都显露出一丝留恋不舍。

    dj小雅各布放了一首五六十年代的老歌《save the last dance for me》,辰辰牵起羽悠,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

    从高旷的天花板上垂下的水晶灯光,投射在羽悠秀发间花冠型钻石皇冠上,辰辰能感受到无数璀璨的光点像飞舞的萤火虫般印在他深蓝色西服的领口和胸前。

    他凝望着羽悠平静的面庞,这一晚,他们除了畅叙几年的美好时光,再也没有触碰下午在圆形大厅中谈及的话题,然而,他知道,他们仍在仔细思考着彼此间说过的那些话……

    藏着无限心事的钢琴音,如泣如诉行将终了,羽悠听到大厅门外的旋转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笃笃笃……”脚步声自上而下,由远及近,恰合上了她此刻的心跳。

    沉静抬头,厚重的大门一点点开启,半明半昧的大厅里投射进一缕夺目的光,那是夏日午后最明丽的一道阳光,白衣少年眉目如画,裹挟着光,充溢着暖,一步步向她走过来。

    尾指在琴键上落下最后一个音符时,辰辰恰走到她面前,羽悠从琴凳上缓缓起身,绢衣冰绡的白丝缎色小礼服柔柔地贴着肌肤,有种沁凉的感觉,她从阑珊光影中飘忽而出。

    两人相对伫立,凝视良久,谁都没有说话。时光如凝滞了一般,两人似也要在这空旷大厅中站成两座雕像。

    羽悠羽睫微颤,幽幽开了口:“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约定好的事情,我何曾食言过?”辰辰轻声答道,然后,又微笑着看向羽悠,静默着等待羽悠的结语。

    千言万语凝于唇齿间,羽悠竟一时语塞,洁白贝齿轻噬薄薄唇瓣,神态里尽是难得一见的局促不安,颊畔如醉酡颜映得星眸迷离,却躲闪着不敢去看辰辰,几次樱唇轻启都未开口说出一字。

    辰辰见识过羽悠的清静傲然,见识过羽悠的淡漠疏离,见识过羽悠的悲伤哀愁,见识过羽悠的笃定决绝,唯独没有见识过她的慌张无措,那一瞬间,他觉得这个谜一样的女孩正在被解码,她内心某种坚硬冰冷的东西正在一点点崩塌瓦解……

    辰辰以一抹淡笑化解了眼前的尴尬,他说道:“四年前,曾有个懵懂少年……”他目光落在羽悠秀致面庞上,羽悠回望辰辰,暗紫眸色藏了窗外花影,或许还有什么别的辰辰无法尽数读懂的内容。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天背井离乡,来到一个遥远国度,走进一片陌生而美丽的丛林,心里对未知的世界充满了无助和迷茫。

    就在那天那时那刻,命运驱使他走上了一条幽暗宁静的林荫小路,在那里,他从未期盼,却偏偏遇上了他青春岁月中最最重要的女孩……”

    停顿片刻,辰辰温柔声音在空寂大厅里复又响起,字字句句格外清晰:

    “i went to the woods (我走向森林)

    because i wished to live deliberately,(只因我期许岁月静好缓缓流过)

    i wanted to live deep (我期许活得深刻)”

    羽悠的声音慢慢加入进来,一如他们相见的第一天:

    “……and suck out all the marrow life,(汲取生命中精髓)

    to put rout all that was not life,(将不属于生命的一切击毁冲破)

    and not, when i came to die, (以免当我人生的大幕降落)

    discover that i had not lived.”(却发现自己未曾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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