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端墨在校外游荡了三节课，直到快上最后一节课才回教室，而她刚踏进后门，就传来窸悉簌簌的笑声，她心情不佳兴致缺缺，将书包撂在抽屉后就趴在桌上躺着。
初秋的阳光还算暖洋洋的，只是她此刻心情阴郁，觉得一切都没劲。
有人敲她桌子，三节课积累的试卷哗哗啦啦的，吵得人心烦，陈端墨抬头，蔫蔫的眼睛立马恢复了神采，她紧张的笑笑，对上老徐板着的脸。
“陈端墨，你到我办公室一趟。”班主任说这话的时候，不少人抬起头，眼神满是幸灾乐祸。
陈端墨有些莫名其妙，这不是她第一次逃课，以往老徐对她的管理也呈放养式，还承诺她只要不捣乱，不搞破坏，不影响其他学生，成绩差没事儿，保准安安稳稳顺顺利利的毕业。
所以这次被点名叫办公室实在措手不及，陈端墨跟在老徐身后，头发耷拉下来，遮住眉眼，一副生了病怏怏的模样。
数学办公室，最后一节课老师已经走的差不多，老徐书架抽出一本书甩到她面前，陈端墨瞟一眼，没说话。
老徐神色依旧严肃，但见女生有些局促，缓和了语气开口问：“自己说说，为什么喊你过来。”
惯用的伎俩。
陈端墨耷拉着脑袋，脚尖在地上蹭了蹭，小声道：“不该逃课。”
刚说完老徐的音量提高，明显带着不悦，“还有。”
陈端墨有些懵，顿了一顿，她说：“我除了逃课没有做其他违规违纪的事情，而且今天逃课也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去了一趟市一医院。”
老徐敲了敲面前的桌子，手指戳在淡黄色的小本本上，铁青着脸，“这是什么！”
“校规校纪。”陈端墨老老实实。
“哪个学校的校规校纪？”
“二中。”
“那你跑到一中瞎胡闹个什么！”语气突如其来的转变把陈端墨吓一大跳，她抬起头，对上一张严肃的脸。
“徐老师，不是我瞎胡闹——”
“什么叫不是你瞎胡闹，刚转来我们班的时候怎么说的，”他手指戳着桌子砰砰的响，唾沫星子到处乱飞，“保证不闹事儿，你说你要是在班里闹个事我们还可以内部消化，你这样跑到隔壁学校门口算什么事！”
他越说越气，原本这陈端墨无论做什么事只要不影响到别人他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次，赵凯斌竟然不知从哪知道了他的电话号码，硬生生的发了消息讨伐他！
想当初他就看不惯那厮靠着耍嘴皮子拍马屁一路“官运亨通”，可没曾想现如今因为自己学生被那厮讨伐嘲笑了一回。
一想到这些，他就有些恨铁不成钢，严厉批评道，“小小年纪逃课加校外闹事，性质恶劣，我得和你家长谈谈。”
陈端墨沉着头，哼哼唧唧的磨蹭会儿，说：“我妈出差不在家。”
“那喊你舅舅来！”他知道陈端墨家里的情况。
“老师，我写检讨可以吗？一千字！”
“两千？”
“中英文互译版？”陈端墨继续商量。
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老徐放下杯中刚沏好的红茶，不悦地看向女生，拍了拍放在桌边的成绩单。
“糊弄，你就继续糊弄，来来来你自己瞅瞅上星期月考你英语考了多少分，个位数！陈端墨，个位数！我闭着眼蒙答案都比你强！”
陈端墨内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还想再解释，兜里的手机嗡嗡嗡震动作响，她抬眼看脸色已经青黑的老徐，终于放弃。
闷闷的回到教室，陈端墨只觉得分外不爽，事一桩桩接踵而至，而她要完成的任务进度还半点影都没见着。
她仰头看向窗外，枫树长得很高，不少树叶已全然泛红，是那种充满秋意的红，高大树冠背后是微蓝中见白的天空，很是空旷辽阔。
她突然有些想念记忆里的那双眉眼，一个人呆在这个世界里，也不知道他们此刻在做些什么。
陈端墨萎靡成这样，语文老师是个老头子，见状接连点她回答问题，搞得陈端墨心更累，一整天的精神耐心都欠奉。
回到家，韩如心依旧没在，做饭的李阿姨留了便条就离开，空旷的大房子里只剩陈端墨一人，她咬了一口微波炉里做好的饼子，咸鱼一样的躺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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