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皓月的担心在裴敦看来不算问题，那甚至是最容易解决的部分。
“既然白安观主不能收徒，苏云汀能不能替师收徒？”裴敦说，“如果是苏云汀提出收徒，想必白安观主也不会有反对意见。”
在他看来，这群修道士是走错了路子。
不该走白安观主的路子，应该直接走苏云汀的路子。
这是唯一能走通的路径。
闻言，李皓月更是苦笑。
“你这想法别人也有过，但无欲则刚，以苏元君的厉害程度，有什么东西能够打动她？”
裴敦呵呵一笑：“无欲则刚？这世界上没有无欲则刚，只不过是没有瘙到心尖上，等到瘙到那个痒处，自然就有了**。”
这话说得李皓月更迷糊，裴敦没仔细解释，心中有了计划的雏形。
“我出去一趟，得找我的好兄弟喝一杯。”
离家前，裴敦跟李皓月报备，顺带从她手中扣出一份聊天记录。
——上面是协会众人议论5年前衡建明设阵坑害苏云汀，致使她跟某位普通人被困六天。
坐在陆今安新家的沙发上，看着跟原来房子毫无二致的装饰跟摆件，裴敦颇感无语。
“从楼上搬到楼下，家具摆件一件不变，你搬得是哪门子的家？”
陆今安斜眼他，裴敦立刻拉上嘴巴上的拉链。
陆今安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随手扔给裴敦。
“没有别的，就喝这个吧。”
裴敦抬手接住，低头定睛一看，是个普通的超市牌子，他只在电视广告上看见过宣传，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实物。
好奇地打量完，裴敦边撬开拉环，边随口吐槽：“怎么着？陆氏破产了，大少爷喝这么便宜的酒，你可别糊弄我，前段时间刚买了个葡萄酒庄园，连自家庄园的酒都不喝？”
他灌了口酒，“噗——”又赶快吐了出去，大眼瞪大眼地看着那灌酒，“这是酒吗？这是马尿吧！怎么能这么难喝，一丁点小麦的香气都没有，你是在自虐吗？！可千万别——”
“闭嘴！”
只是一罐酒，这家伙便嘀嘀咕咕好一长段话，陆今安本来就很烦躁，现在更加烦躁，“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有事说事，没事赶紧滚！”
裴敦翻个白眼，忽然间挑眉一笑：“你是在为那位衡先生发愁吗？”
“衡”字一出，陆今安虽没脸色大变，眸光却也阴冷三分。
他在裴敦对面坐下，灌了一口啤酒，浑浊的酒液顺着喉结滚落，滑落进敞开的衣领中，顺着结实分明的腹肌一路向下。
感知着口中过分苦涩的酒液，他沙哑着嗓子开口：
“说吧，你查到了什么。”
裴敦一愣。
“你不会无缘无故地跑来，更不会主动提起个陌生人，综合这两点你应该是拿到了一份关于衡建明的消息，并且想跟我做交易。”
陆今安道出裴敦的打算，他放下啤酒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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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狸，上半身向后靠住沙发背，有种掌握全局的惬意，“我在等你开口，别浪费我的时间。”
到了交易的关键点，裴敦反而忍不住走神。
他静静地看着这位老朋友。
那个在高中时肆意狷狂的少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条阴鸷狠辣的毒蛇。
“当年在那个深林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出来后整个人都变了，你曾是多么肆意的——”
“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不得不请你离开。”
陆今安今日心情实在不好，没工夫跟他耗费口舌。
尽管对裴敦口中有关衡建明的消息略有兴趣，但鉴于那个男小三走神秘学路子，有一群老不死的怪物被其蛊惑，死死护着对方，他估摸裴敦的消息也不会太重要。
上午，他刚吩咐金秘书找茬，立刻被一群老东西打电话警告。
想到这件事情，陆今安握紧拳头，修剪工整的指甲抠进指腹。
还是不够强大，要再强大一些，决不能让高中的事情重演，不能再眼睁睁看着爱人，却做不了任何事情。
眼见对面之人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裴敦麻溜开口。
“这条消息跟你当年的遇难有关。”
话音未落，室内凭空多出一份诡异的气息。
诡谲阴鸷，还带着丝丝缕缕的杀意，来源自然是竖起尾巴、啪嗒啪嗒敲打地面的陆·眼镜蛇·今安。
裴敦下意识向后缩了缩，又自觉这动作太过于丢人，重新坐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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