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成鸳鸯,再得瑞兆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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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刻。

    太极宫。

    太极殿中。

    一片灯火辉煌里,李治高坐玉阶之上,金案之后,批阅奏疏。

    今日,因着王德身体不适,李治着准了他去好生养着,德安有事外出,便只有清明二兄弟伴在君侧。

    不多时,便见德安匆匆奔回,先行一礼后,上得阶来,附于李治耳边,细细几句。

    闻得德安附耳密报,不由皱起眉转过眼,直直地瞪着他看道:

    “可知是谁走漏了消息?”

    德安摇头,怀里抱着白玉拂尘轻轻道:

    “眼下不知……

    不过多半也是王大人留的手。

    主上,眼下如何是好?”

    李治咬了一口牙,却不提这皇后之事,只问道:

    “昨日里,朕听说千秋殿那事……

    似是媚娘安排的?

    她可叫瑞安来说过什么?”

    德安闻言沉默,良久才轻轻道:

    “主上,德安以为,主上知姐姐,姐姐也知主上,这便够了。”

    李治定定地看了他一回,突然眉目松怠,倦色浮上来,只皱着眉以两指夹揉着眉间道:

    “朕何尝不知……

    可到底有些事,朕还是希望不要叫她染了自己的一双手……

    罢了,多半她下起手来,还是不会那么狠……至多只是叫萧淑妃安静些时日,不去找素琴的麻烦便是。

    倒是此事可大可小……

    你要替她与瑞安圆好了后才是。”

    德安点头,轻轻道:

    “主上安心,德安晓得。”

    李治想了一想,又森然道:

    “朕本来是当真不想再与皇后继续这般纠缠……

    可既然她如此苦苦相逼……

    那也不会再客气甚么了。”

    转过脸来,李治的神色,在一片烛光中显得格外冰冷:

    “收拾得干净些,明白么?”

    “是!”

    德安眉目间尽是坚毅之色。

    永徽元年九月二十七。

    长安。

    长安城中忽传惊闻,道天子脚下,竟有连环抛尸之案。

    自九月二十日起,已然连数近八人。

    一时间,长安城中人人自危,家家紧闭。

    ……

    午后。

    长孙府中。

    主书房中。

    长孙无忌方一回来,正由着侍从脱帽更服,便见眼下虽暂入恩荫,却已然在长安令府中修习着领个武差的长孙净匆匆奔入,一时一怔,便道:

    “你怎么这般时候便回来了?

    公府内无事了么?”

    面白发乌,身长玉立,容美而雅,长得极肖其母的长孙净见得父亲,便立时停下脚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先见过父亲,然后才认真道:

    “想必父亲也知道,近些时日以来,城中抛尸案一发众多……

    所以令公(就是长安令)老大人便叫净好好儿查一查,这些年来长安城中可有些什么类似的案子……

    净在公府里查了许多,都不见有什么详整案史,所以思量着父亲房中藏记甚多,说不定便能寻得些东西。”

    长孙无忌闻言,微微沉默,半晌才点头挥手道:

    “去罢!

    都在里间。”

    长孙净谢过父亲,这才急匆匆奔入内间去寻书。

    一边儿侍立的阿罗看了眼长孙净,不由低声道:

    “主人,要不要提醒下小主人,此事还是不要深查的好?

    那些尸首阿罗也早看过,明显是影卫的下手……”

    长孙无忌摇摇头,目光有些复杂,却极为温柔地看着儿子正在内间忙碌的身影道:

    “几个孩子里,净儿最像他娘,生性又是极为内敛,又是格外自强,最不喜凭恃着老夫与长孙一族之威,而得官进爵……

    罢了……

    便由他去查。

    想必以王德与德安的手段,净儿是难查出些什么的。”

    阿罗闻言,也点头称是,然后又道:

    “那主人,您说……

    此番影卫大肆扑灭太原王氏一门下之密探……

    到底是得了谁的令呢?

    还是王公公与德公公师徒二人,擅自而为?”

    长孙无忌想了一想,摇头道:

    “若说是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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