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繁夜就截断了他，语气不似先前的漠然，而是低幽、是无奈：“你觉得我还会伤害她，是吗？”
冯乘有些惭愧，垂首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繁总你把精力过多的投放到余小姐身上。这两年因为你去禁闭岛接受治疗，加上全球口罩病情的关系，很多行业都遭受了冲击，众多企业市场缩水，连年亏损，裁员、倒闭，就连日|本百年企业东芝都已经在抛售股份求生。
咱们的辰星集团虽然没有亏损，但也收到市场冲击，几个项目几乎停滞发展，只是在维稳。”
两年半之前，繁总在辰星办公期间昏厥后，就出现了精神分裂症状。
等他守着繁总醒来，发现繁总成了一个六岁智商的孩子，完全不认识他，还自称是叫薄夜，不仅没有处理事务的能力，还一个劲要找妈妈和姐姐，不是哭，就是闹，在病房里吵了好几天。
不光是他震惊，当时繁星也震惊，说从没见到繁夜彻底分裂，之前只是在繁夜十几岁的时候有分裂倾向，会有时暴怒、悲伤，等无征兆反常行为。但已经接受治疗，早就稳定了。
而这次，是彻底人格分裂。
他震惊之余，赶紧稳住集团，封锁了消息。
一个集团的裁决者，领导者，成为一个人格分裂的病人，这对集团的声誉、股市、运作都将是重大打击。
当时，他只对外界解释是繁总突发急症，安排好几个部门高层的工作任务后，就和繁星一起把繁总转运出国治疗。
之后，为期一年多的时间里，繁总都在禁闭岛接受治疗，消息高度封闭，外界偶尔捕风捉影揣测，终究没有实证。
面对主人格繁总，冯乘的话就多了，大胆直言：“余小姐被盛临川救下后，失忆很严重，从前的事情全部不记得。余家已经没了，她也和你两不相欠，就这样当做没发生过，其实挺好的了。”
这是他能想到的，繁总和余未晚最好的结果，就是如同现在这般，当做普通的过客。
“你说的没错，最好的方式，是该如此。”
繁夜移开视线，又再次看向余未晚里离去的地方，极为低落，压抑地说着，“但如果，做不到呢？”
做不到？
难道是觉得亏欠吗？毕竟，当时繁总因为亲眼看到余未晚坠海，心理防线崩了。他不明白繁总内心的真正所想，但多少对余未晚还是有一丝不同吧？
于是，冯乘又很快提议：“繁总，其实，如果觉得亏欠余小姐，可以给予一些补偿。虽然我真的不建议你和余小姐重新在一起，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盛临川看的很紧，新加坡也是盛家的地盘……但是繁总，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无条件的支持。”
他这几乎是在委婉支持，繁总必要时可以‘强取豪夺’。
作为陪着繁总走到今天的人，他还是偏向繁总，想让繁总可以快乐一点。
可话音落下良久，繁夜才慢慢开口，音色又恢复正常，“你想多了，别太紧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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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然后不紧不慢转身，从黑色西装里拿出手机，往附近电梯走去，“我给繁星电话。”
“好的繁总。”看到正常的繁总，冯乘无疑是兴奋的，紧跟在旁边，继续说，“繁总，您是达到盛家后切换人格的，这几天的事情，我已经做了一个简单汇总文件，等下发给你看。”
“好。”
“繁总，前两天你辰星对财报的签字，还有两份方案，是不是要重新审阅一遍？”
“是。”
繁夜脚步很快，冯乘亦步亦趋的跟着，忽然想起：“对了，繁总，前两天，余小姐给您送了个海螺，我放在您的手提箱里了。”
“海螺？”繁夜脚步微顿疫苗，但是没彻底停下。
“是的。看起来，好像余小姐跟你其中一个人格关系很好。”对繁总，冯乘是毫无保留，什么都说。
“关系好？”疾走的步伐停下，繁夜似乎是疑惑，又像是反问。
冯乘：“是。一个白色带花点的海螺。我当时离得远，但也有看到，她跟你笑着挥手。”
“一个海螺？”他的眼底划过疑惑，脸上的线条也柔和了，“知道了。”
他又继续前行，有条不紊地进入通往楼上的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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