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如同被利箭射中，余未晚惨叫出来，望着盛临川面前的那一滩艳红的血迹，双腿一软，眼看着就要滑倒。
在她即将软倒之前，付卫东手臂下移，立马托举住她的腰身，把她重新扶起。
可她的双脚已经站不住了，看着地上的血迹，和几乎蜷缩起来的盛临川，她浑身都在颤抖，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下来。
刚才盛临川的身上被射了数箭，但那些肩头都是扎在他身体，并没射透四肢。
可这一箭，显然是陆野发了狠了，拉弦的力道加大，碳箭直接从盛临川前胸射进去，一箭贯穿，黑色的三角箭头从后面冒出了一节。
盛临川在喷出那一口血之后，呼吸明显急促了一些，但还是一言不发，好像已经神志不清了。
陆野望着那一节冒出来的箭头，高兴的笑出了声音：“复合弓往真人身上射，这感觉还真是不一样，比训练场上射靶子有意思多了。”
付卫东和旁边站着的打手都一声不吭。
付卫东的注意力全在余未晚身上，打手小弟则是噤若寒蝉，不敢抬头，生怕哪个眼神不对，引火烧身，下一只碳箭就要射到自己身上。
一看到陆野朝自己伸出手，打手马上递上第三根碳箭。
陆野捏着碳箭，慢条斯理的开弓搭箭，弓弦一点点拉满，拉的弧度还和刚才一样，箭头慢慢从草地上移，逐渐瞄准了盛临川。
“对不起，陆野，对不起……”
眼看着他又要拉满弓弦射出第二箭了，余未晚泪水落的更凶，满目惊恐的望着陆野，“别这样，不在射箭了，我再也不咬你了……你打我吧，你拿箭射我吧，你放过他行吗，你放了他！”
“放了他么？”陆野嘴角含着没有温度的笑容，“你射他一箭，只要你给他一箭，我马上把复合弓砸了。怎么样？”
“……”眼泪一下子凝在眼眶，原来陆野想要的还是让她亲自射箭。
他就是要逼着自己放箭。
他知道她下不了手，知道她会痛苦，所以就是要这样凌虐她的精神。
“不愿意啊，那算了，自己动手亲自射，更有意思。”陆野冷嗤了一声，手里的弓箭举的更高，箭头已经对准了盛临川的上半身。
“不要，不要！”眼看陆野又要松开撒放器，她骤然回神，声音哽咽地着急喊叫，“陆野，我用复合弓，我用……”
盛临川已经重伤了，刚才的碳箭不知道射到什么器官上，如果再让陆野射出一箭，还能活命吗？
“想通了啊，来，试试。”
已经瞄准的箭头马上偏移方向，陆野再次走到她面前，就像是青春洋溢的大学生要开展有趣的游戏，脸上全是热情，拉着她的食指和中指搭在金属撒放器上。
付卫东扣在她肩头的松松开了一些，看着陆野将她的手臂抬起，让复合弓的箭头再次瞄准了盛临川。
但陆野却不强制肩头的方向，而是让她选择，“这一只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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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糖来做主。”
热泪再次涌下，她流着泪，手臂轻推陆野的胳膊，让箭头转向了盛临川的胳膊胳膊。
陆野赞赏：“嗯，这个位置好，他胳膊已经中了两箭了，这一箭下去，估计手算是废了。”
“……”心头像是被一只铁手攥住，她呼吸都变得沉痛。
“手废掉，好过没了狗命吧。快点吧，晚晚，我别让我等着急了。”耳畔，响起陆野的催促声。
“好。”余未晚从喉咙里挤出这个字，然后闭上了眼睛，慢慢松开了撒放器。
可在手指放开金属器的瞬间，她却猛地往复合弓上一扑，用肩膀将整个复合弓撞向天空。
碳箭当即射歪，破空而出。
她也趁着这这一瞬，在付卫东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不顾一切地往阳光下盛临川的身边扑去。
“余未晚！”
陆野暴喝的声音响起。
余未晚没有回头，还是扑倒了盛临川面前，担忧地叫着：“盛临川，盛临川……”
她伸手想去撩开盛临川额前的碎发，可手刚伸出去，就被身后一股强大的惯性扑倒在地上。
随后耳边就传入付卫东的声音：“不要闹了，给陆少认错。”
只差一寸，就要摸到盛临川的脸，她不甘心的伸直手臂，也不理付卫东，只小声呼唤：“盛临川，你还听得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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