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怀凄场试着想从尸体中找到活口，或者找到可以救治的，但这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铺满尸体的灵牙山上被笼罩在一层阴霾之下，走着走着，莫怀凄再也支撑不住了，她倒在尸群之中。
莫怀凄的眼泪与鲜血混合，慢慢稀释了血液的浓度。
“到底是谁这么残忍要灭我月女族中一族？我月女族久居在这灵牙山中，几乎不参与世事，更不会和人结仇，为何？为何要赔上我全族上下的性命？”莫怀凄痛苦到说不出来话，她闭着双眼，任由泪水肆意横流。
灵牙山中的天空依旧是那么蓝，然而他们的大地却被鲜血染成红色。蓝天血土，贵为世间难得景象。
悲痛几乎都要控制了她的全身，理智在她脑中一闪而过，“莫风？”
血腥味在空中飘浮着久久不能散去，这种极端的痛苦让予殇泪脑中残碎不堪的记忆慢慢浮现。
万年之前，那一场在月夕林中的屠杀也是这般令人作呕。
当初他还是个在襁褓中孩子，不过刺鼻的血腥味一直刺激着他的大脑。
所以，当今日的淋漓鲜血又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不得不想起万年的事情。
潇杰反倒是在这些尸体中行进着，他细细查看着每一个死去的人，尝试着探寻到任何蛛丝马迹。
待到莫怀凄在死尸中慢慢爬起来的时候，她清淡的白衣早已经被染成鲜红色，脸上的血迹不曾凝固。
如是，她眼眸中的清冷都化作难以抑制的憎恨。
就在她要准备寻找莫风的时候，潇杰站出来说：“你一定想错了，这件事情绝对不是莫风干的！”
“为什么？”在这痛苦中难以自拔的莫怀凄没有任何理智，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复仇，就是将灭她一族之人手刃。
“当日莫风被藏在你族中，我们只要还能找到被你封印的莫风，那么就可以证明我的说法是正确的。”潇杰此刻冷静无比，似乎血腥味更加能激发他的思路。
于是，他们三人找到了藏匿莫风的地方，果不其然，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其实，看到莫风还在月女族的时候，莫怀凄十分失望，因为她现在连自己的仇人都找不到了，她都没有办法给自己的族人报仇了。
灵牙山中的依旧是云雾缭绕，仿佛如仙境一般。
可万万令人没想到的是，这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忍受不了这个结果莫怀凄冲出那个房间，她站在尸群，高贵清冷。在清风之中，她鲜红的衣裙随风摆动。
那阵风将她脸上的鲜血吹干，好似上天都在安慰着这个悲惨的人。
“啊……”一阵划破苍穹的叫声从她体内发出，本就已经虚弱不堪的莫怀凄，在这叫声之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最后，她做到了地上。
见她支撑不住了，予殇泪穿过尸体，上前扶住她。
“小七，我予殇泪还在呢！我一定助你找到仇人，帮你报仇！”他也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满地的死尸而无动于衷。
莫怀凄抬起头来望着天空，绝望的眼神中似乎寻找到了什么希望。然后她转过头来看着予殇泪说道：“不用，我月女族的仇自然由我月女族族长亲自来报！只要我莫怀凄一天没死，我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灭我全族之人！”说到最后，她不再向以往的外表一般柔弱不堪，而是握紧了双拳向上天宣誓。
接着，在前方的一片死尸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像是看到什么希望一般，莫怀凄不顾一切冲上去，然后她发现这万千沉寂的死亡之中还有一个生还者。
她一把抓起那个人，泪水与血水伴着绝望与仇恨迫使她发出凄惨苍凉的声音：“快告诉发生了什么，快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了她们！”莫怀凄使劲地摇晃着那个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是那个人一直在颤抖，甚至站都站不起来。
“你说话呀！说话呀！倒是谁做了这一切，到底是谁！”莫怀凄从未感到这般绝望，似是他的人生已经走到了尽头。
予殇泪见那人脸上血迹斑斑，眼神十分空洞，害怕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听见她的上齿撞击着下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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