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悲哀的老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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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你,眼里的悲哀在暮色中晕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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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比赛完的当天晚上就上了夜班。

连续二个大夜班,两个小夜班,秀秀发现二十七床徐玉祥老人的床前,只有病人的儿子一个人孤零零的陪床。这让郑秀秀很疑惑,病人的其他家人呢。

明天就要手术了,这么些日子以来,病人的脸上没有看到哪怕一丝丝的笑容,话也很少,父子二人倒是很默契,可这种静默显然不利于病人疾病治疗的。

徐玉祥,男,七十二岁,拟作胃癌根治术。

这是一个严肃的老人,不苟言笑,他是不吃药的,什么人说也不听。

徐老人只有一个像他一样严肃的中年男人,说是他的儿子,每天定时过来看他。早晨七点三十分离开,中午十二点准时出现在二十七床徐老人的面前,下午二点离开,看来是去上班,下午六点半准时回来这里,秀秀看得很准。

她也曾上前搭讪:“徐大爷,您平时没有陪床,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我叫郑秀秀,是您住院期间的责任护士。”

徐大爷温和的回答:“谢谢郑护士,没事。”再不肯多说一句话,秀秀只好在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后离开。

明天就要手术了,儿子笔直的坐在父亲床前,静静看着闭着眼睛的老父亲。

父不言,子不语,无言等黄昏。

秀秀惊讶于他们只有俩人面对手术,看别的病房,待要手术的病人和家属们,或紧张或安慰,喋喋不休,总是一番温馨。

她决定还是要问一下,看上去,这单调的父子,应该不是如此简单。

秀秀来到二十七床,对陪床的儿子说:“徐先生,我想跟您说句话,能请您过来一下吗?”儿子看了一眼睡着,亦或是闭眼假寐的父亲,跟秀秀走出了病房。

秀秀说:“徐先生,请问,您告诉您父亲他的病情了吗?”

徐大爷儿子脸上表情一变,脸色更加黑了一些:“我不想让父亲知道自己的病情。老人苦了一辈子了,我希望他能通过手术去除病根,那怕是短时间内好转。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的病,估计他不会同意继续治疗,直接要求出院。这样他会死的……”他仰头长叹一口气,高大的身躯为此佝偻下来。

秀秀也深深的叹了口气:“你不说,他就不会死吗?”郑秀秀忒大胆了,不怕眼前的大男人勃然大怒吗?

大男人震惊的看着郑秀秀,一个清清秀秀,恬然安静的小****,她居然说出这样大胆的话来,不怕犯病家的忌讳吗?

可她说的是事实,事实总是很残忍的。

他低沉的声音轰响在秀秀的头顶:“唉,你说的对,可我下不了决心。”

“那您告诉其他家人了吗?”秀秀探询着。

“这几个夜班上下来,我注意观察,老人只有您一个人陪床,没有见到其他家人来看徐大爷,这很奇怪。

冒昧问一句,您母亲和您的兄弟姊妹为什么不来探视,该不是您连他们也隐瞒了吧?”秀秀的猜测。

徐先生叹了口气:“郑护士,你猜对了,家里人不知道他住院做手术的事。我跟他们说父亲出国了,我母亲还一直埋怨我,为什么不让她和父亲一起走。我实在不想让家人难过,尤其母亲,看到她老人家的眼泪,我会心痛死。”

郑秀秀护士绝对是一个称职的护士,现在,她轻声细语的说:“徐先生,我只是您父亲住院期间的责任护士,按理,不可以随意探问别人的家事。

但是,您父亲住院这段日子以来,我在护理时,几乎听不到他老人家主动的说话,更看不到你们父子之间,哪怕是敷衍的一个笑脸。

我想,这不利于病人明天的手术。尤其,你的父亲是胃癌晚期,如果,我只说如果您的父亲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您还是不能告诉您的家人么?这会不会留下遗憾呢?

要知道,这样不让家人知道,您将夺去老人家最后与家人相处的时间。那么,一家人的遗憾,您该如何承担?”这话说得有点急,她从没有这样滔滔不绝的说话,目的就是说服一个固执的人。

“我——只是想保护他们——我不希望见到家人难过。”他艰难的说着,眼里的泪在抬手时拭去。

“那您打算瞒多久呢,一个月,一年,还是要到老人家去世后。您怎么知道,老人家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您母亲和兄弟姊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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